門外的侍女聽不真切,隱隱聽見了笑聲,揚聲問了一句。
而後聽見內裡傳來一句沒什麼起伏的聲音:“無礙。”
侍女於是繼續安靜守候了,鹿銜卻不甚開心,她鬆開掐在江水腰間的手。
十分納悶:“姐姐你居然不怕癢麼?”
江水點點頭,矜持道:“未曾想到吧。”
語氣似乎帶著些興味。
鹿銜只當她天生少了癢癢的弱點,殊不知江水也是憋著忍著,恰好能忍到旁人疑惑到鬆手罷了。
想來也覺幼稚,兩個武林之中拔尖兒的姑娘大晚上互相撓癢癢——寫成話本也估計沒人看。
半點都不香豔。
兩人都笑了片刻而後平復下來,鹿銜又接著方才的話道:“我是預備著過幾日將遲焰拾掇乾淨了,在送到盛湖那兒去。”
江水不由挑眉:“不怕你家微生一定要恢復他神志?”
要知道,製藥高手就在眼前擺著呢。
只要不是個痴傻的,必然明白讓遲焰淪落到如此境地的,就是江水。
可鹿銜只是斬釘截鐵道:“不怕。”
玉骨不曾毀,自在驚雪身。
見她篤定,江水倒也只是頷首。
幽微冥鴻振翅後,雪影冰痕光三昧。
以自己局外人的目光來審視,微生盛湖,正是良配。
原本江水其實有半分嫉妒小鹿銜,但一切都只能歸咎於自己識人不明,重複碎心,哪裡能牽扯別人呢?
可能還是有一點好處的。
如今情愛與她,只如畫船衣香,縱然感受溫柔,卻知終有曲終人散時。
江水無可奈何,再不苦求。
鹿銜只道:“即便他不曾愛我,也是有分寸的。”
頓了頓,鹿銜又撿了件雖與江水沒什麼關係,但無傷大雅的話題來說。
“姐姐你可記得當初我同盛湖怎麼認識的?”
江水自然有映像:“還不是那日山洞,你纏著他說自己叫好漂亮。”
雖是糗事,鹿銜卻只是滿滿自得:“對呢!”
彷彿是件值得自豪的事情一般。
但能拐一個喜歡的夫婿,到也確實值得讓人忽略掉那一點不只羞,直接誇是一樁大好事了。
“當初盛湖是為了玉麈的傳派至寶才去的,你當如何?那個至寶當真在遲焰手裡。”
江水心道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