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鹿銜為了能夠欣賞微生盛湖練劍時候的矯健神姿,她還特地在演武場外添了一個小亭臺。
因為囑咐不能打擾到微生盛湖練功,這個亭子只能半夜開工。
可還未來得及建好,鹿銜便被微生盛湖帶著一起練劍起來。
鹿銜底子不差,好歹是廝殺中活下來的孩子,只是相比較音殺之術的天資她的拳交功夫略顯平常而已。
可微生盛湖本是一流的高手,這略顯平常在她眼裡就是不足以自保。
後來鹿銜曾和江水咬耳朵,說自己是可以偷懶耍滑的,微生盛湖一日不放心就要記掛一日,等她超出盛湖期待後才能讓他倍加歡喜。
江水只是給了她腦袋瓜一下。
眼下小亭臺好容易趕工完成了,倒是被江水先享用了一番。
曉煙香可意,渾成天然妝。
一看便知是鹿銜的手筆。
等到鹿銜抱著琵琶趕來時,正瞧見她與微生盛湖想談宜洽。
“盛湖,姐姐~”
她笑著又走快了些,揮了揮手道:“都下去吧。”
行禮的侍婢紛紛快速離開,奉茶的也將茶壺放在桌上,而後匆匆退下。
江水看她站在桌邊,似乎很有些糾結該做得離誰近一些,末了十分艱難地靠著自己坐下了。
不由盈出一點笑來。
“未成婚前矜持些也好——”
她刻意拉長了聲調,鹿銜如何聽不出這是當初自己對江水姐姐耳提面命多次的話語,此刻也有些燒面感。
饒是她慣擅辯駁,此刻鹿銜也只是憋出來了一句:“姐姐你就是嫉妒。”
微生盛湖卻正色道:“江姑娘說的不錯,你啊。”
鹿銜哪能不知道這是盛湖害羞,她著實喜歡這種一本正經的腔調,便也也不說什麼只是靠頭在江水肩膀上。
笑道:“好好好,那我同姐姐熱絡些就是咯,也不定是要抱著一個人過的。”
江水嫌棄地避開:“做什麼怪?”
“姐姐嫌棄鹿銜了?”
鹿銜也就只有在江水面前才天真幾分,樂於賣乖討巧,她總是記得這個姐姐曾說過無論如何會死在自己前面的。
就連江水也沒有察覺到,鹿銜在沒有大的利益衝突的情況下,對她的感情不比對微生盛湖的愛少多少。
但好在當江水在鹿銜不知情的時候拒絕了逸王后,她們間便不會有什麼大的利益衝突了。
三人又閒話一陣,惹得幾場笑聲,微生盛湖也暖了臉色。
想來大約是同鹿銜接觸多了,玉麈上冷氣縈繞的微生盛湖如今也染上了些煙火氣。
江水看他們算得上郎才女貌,除了正邪之別到真的是天作之合。
只希望現在的玉麈掌門長老們還和當初一樣超然,不多加干涉,想起鹿拂柳的傳聞江水不由臉色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