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並不知曉的是,就在她離開江安兩日後,想來冷漠對待的秦不二也追尋著她的蹤跡來到了江安。
若她知曉了,怕也只會嗤笑一聲。
鶯花猶驚夏日長,衰情何必,重提鴛盟?
秦不二本是萬分不願來的。
原本他剛英雄救美,與盧凌雪之間的感情與日俱增,卻不知為何被兄長問起江水的事。
他當時怎麼說的?
好像是“只不過是一個江湖草莽,原本瞧著伶俐結果也就是個粘膩的女子,沒什麼稀奇。”
恰好那時收到了江水的來信,秦不二本不想看,儲誠庭卻似乎很有興趣,拿來展信而讀。
——這鴿子本來就是逸王府中的物件,秦不二雖對江水已經膩煩,然而頗為這般痴情女子煩憂而苦惱。
但是沒有料想到這封居然是訣別信。
江水的信件秦不二閒來其實偶爾也會看上兩眼,自然知道她是能夠在一首五絕之間,騰挪出淮水般深且沉情誼的。
有時看的連秦不二也會覺得她幾分可憐。
而這封——卻簡單直白如口語一般,彷彿不值得為他浪費筆墨才思。
秦不二正欲同儲笠格說些什麼來,好不顯得先前說她情深不悔的尷尬。
卻聽見逸王道:“你該去取得她的原諒。”
秦不二,或者說儲笠格還覺得沒什麼,正要嘻嘻哈哈過去,卻看見儲誠庭面上不帶絲毫笑意。
只好前來。
可是很不巧,等他多放打探之後發現江水已經不在江安了,甚至還被葉俟清捉住。
他看著哭哭啼啼想往自己懷裡躲的葉俟清,心中嫌惡,一個即將嫁為人婦的女人居然還這樣不知廉恥。
可葉俟清實在是喜愛秦不二的,更覺得大暘未來的帝王還是一個普通未封王的殿下時與自己相戀,那是自己的造化。
何況她情竇初開便是因為秦不二的挑逗,又心智平平不覺得敷衍,加之秦不二的地位。
葉俟清果真是萬分喜愛。
至於卿哉只是一個尋常的江湖才俊,儘管俊朗非凡,武功蓋世,又哪能同未來的皇帝相比?
對於秦不二葉俟清帶著些小心的討好,而對卿哉她只是撒潑賣滾般撩撥。
在葉俟清心中,有幸和大暘未來的皇后有過一段,才真是卿哉的造化,上輩子求來的福祉。
秦不二卻對葉俟清早便心生膩煩,這類趨炎附勢的姑娘他見過不知多少,簡直敗人胃口。
二人各存心思地好生互訴衷腸一陣。
“......縱然我與那個卿哉成了親,我定然不會讓他近身沾到我半點便宜的,秦郎——”
原本秦不二正在神遊,猛然聽見卿哉的名字,急切問:“是那個風瑣劍卿哉?”
葉俟清只當他嫉妒,又是羞澀又是自得地說:“是啊,他過幾日便要來葉家了。”
秦不二卻想到了另外一層。
如今江水找不到蹤跡,儲誠庭抽了風非要自己取得她原諒看來也是無法完成,若是能夠拿到風瑣劍......
於是他忙又抽出幾分耐心來:“你與他婚期在何時?全怪我先前未來葉家,如今名不正言不順地也不好去找咱們爹爹提親。”
葉俟清眼色失落了一瞬,又討好道:“不怪你,是我慌了神總擔心那個點酥郎選了我去做宮妃,若不是為了躲開她,我也不會和卿哉扯上關係。”
又帶些嬌嗔:“你那個哥哥也是,手下人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也不知道怎麼當上官的,嘁。”
“你說那個寸亦劍?”秦不二若有所思,記得是個長相豔麗的女子,“她啊,辦事一根筋也不知道哪裡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