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儲誠庭說:“這樣好的姑娘,公子你可得快點娶回家,不然不知道要便宜了誰。”
江水梳著未出閣女子髮髻,老闆當然是不能眼瞎到說她是夫人,自然是苦心勸儲誠庭。
聞言儲誠庭訝然而笑,看向江水一眼,而後直說:“那便託老闆吉言了,帶我們成婚之日定然可還要找老闆定幾桌酥烙來招呼客人。”
老闆忙擺擺手說不敢當不敢當。
江水捧著碗看儲誠庭與老闆有來有往地攀談著,覺得倒也是有趣,也一面衝自己嘴裡送著糖蒸酥酪。
待一碗吃淨,儲誠庭又未盡興地要了一碗,江水笑笑將空碗遞了回去給老闆。
夜風吹拂在臉頰上,因為春寒將過,寒暑未至,一時分不清是涼是熱。
只是吹動了滿街燭火,搖曳如水上燈。
江水一直推著儲誠庭走在人群之中,儲誠庭興致勃勃地看了好幾個擺著首飾的攤子,卻都悻悻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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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江水說:“實在是太過粗陋了些。”
語氣之中頗多抱怨,江水則想起了他給自己塞的那一屋子首飾,笑了笑。
江水道:“師兄不是已經送了許多給我了麼?”
儲誠庭搖搖頭:“那都是從前送的,今日是你我第一次遊玩夜市,怎麼能用以前的來敷衍你?”
笑了笑,江水並不開口說什麼。
京州地勢往北去,並無多少溪流江河,在儲誠庭的指點下她們二人只找到了一方淺淺的荷塘。
翠荷亭亭未開,疏散生長在池塘幾處並不結伴而舒。
中間恰好有一輪月,映在涼霧波心處。
儲誠庭的聲音響了起來:“這方池塘不是我命人開鑿的,原本是在幼年時發覺原來每年這個時節都恰好有一番景緻。”
“今日是你我第一次遊玩夜市,師兄沒有找到合適的禮物,索性先前做了一手準備。”
他說:“三里之內無逸王府中人,從此直往南去警戒最弱。”
“今日的禮物,便是師兄的一條命。”
“你是耿葵先生的弟子,不會沒有刀就殺不了人。”
“青梗。”
儲誠庭的脖頸就在距離江水雙手十餘指距離處,沒有一絲防備。
江水與他相對沉默許久,忽而輕聲一笑。
她道:“我又怎能殺你呢。”
江水的語氣中帶著悵然。
是陷入茫然之中的聲音。
好一番,以性命而鑑真心為禮。
且不說她的青曇還在逸王府,她殺了逸王獨自回府取刀必遭圍攻。
只說儲誠庭未展出獠牙前當為國之重器,若他一死,其下百餘官吏環環相扣無人制衡,大暘必亡!
何況......
若是沒了逸王,她與鹿銜的聯盟便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乃至逸王安插在江湖之中的各個暗樁,變回脫離掌控。
逸王決不能死在這樣一個無名之夜。
儲誠庭難道不知道江水會做出的抉擇麼?多甘洌的真情。
多妙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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