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生桑也啜飲著自己手中的那杯茶水,遞出一個微笑來。
渺邈尺素,一晌關河漸次第。
而後他提議道:“你本是江湖中人,何必困在一處?你告饒外出遊歷,不也恰好能躲葉俟清一時麼?”
果真是當局者迷,卿哉眼眸忽而一亮。
他住在葉府本便是雪山一行之後為了等待江水的,如今雖然答應了葉景行,但他離開江安不是更能夠表達他的抗拒麼?
昨日江水所住的驚華屏外那片梨花林開的已經有些敗了,然而還來不及叫人惋惜,儲誠庭便命人又重新移植了一片新的梨花林。
一如當初,滿樹新雪色。
儲誠庭又親手送上了一副頭面,共有繞金點碧戒面的挑心面簾,鑲制梨花型分心,一對細杆單股墜花釵,一對三股鏤空金金釵,一對多花垂木金掩鬢。
另外一個盒子當中放著一對玉鐲,一對臂環,一隻瓔珞,一盒金粉花鈿。
正是捻金並琉璃,天星願降鬢邊花。
倘若用大白話說來,那就是簡直富貴得一塌糊塗,美麗得無可救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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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沉默了一會,換算了一下她要接多少海棠榜才能湊齊這一套,而後覺得自己恐怕要割去好幾個垂絲海棠,才能湊一湊吧。
但也就隨意收下了,交給身後站立的丫鬟,只讓她收起來便是。
卻是不預備帶著的。
儲誠庭見她並無多少真心歡喜的模樣,忽而開口道:“明日晚間有一場宮宴,青梗不若便用這套首飾,對應衣裙師兄也一併替你挑了。”
江水聞言,抬眸卻問:“卻不知師兄是以什麼名目來帶著青梗前去呢?”
儲誠庭不在意地一笑:“何須抬舉他們還找什麼名目。”
是啊,區區一個宮宴,若不是因為江水,逸王本該是連踏足都不屑的。
聽見這話江水也不去做無謂之事,似笑非笑地頷首,帶著些松乏的語氣道:“那若是我不願意去呢?”
儲誠庭竟露出了少許微妙的為難神色。
他想了想,方開口:“若是你不願,推了也就是推了吧,只是今日餞春宴味鮮濃烈,想來應當是合你胃口的。”
頓了頓儲誠庭又道:“那便明日著那御廚來逸王府中,替你單做一席。”
本不礙什麼事。
在喂師妹人間絕味這個事情上,儲誠庭執行的一絲不苟,因而江水在坦然接受後這些時日也是十分有口福。
若非她每日都有練刀不輟,想來如今也該肥碩上許多。
至於她有沒有留神分辨其中可有毒藥,便不必細說了,平白傷了師兄妹感情不是?
江水自是不願去宮中,如今在逸王身側,她越接觸朝堂往後便越難以乾淨抽身。
何必為了一個餞春宴而給自己多加幾條枷鎖?
但話到唇邊,轉了個圈卻變成了:“不必那麼鋪張,只略做幾種嚐個鮮便是。”
儲誠庭見她乘勢而上,竟笑著道:“卻同師兄客氣什麼?那今晚便先吃明日的筍宴,可好?”
江水嚥了口口水,點頭道:“便聽師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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