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姨姨,但是從今日起,你只能喚我耿葵先生。”
後來江水曾想,當夜耿葵先生潛入葉家前必然已在暗處關注她許久,知曉了江青梗再也無法依靠她的那門武功來自救,方才只叫她喊自己一句先生。
耿葵先生常在江安逗留,每有機會便去教導江水,從淺顯的刀法輕功,再到如何分辨每一縷殺氣。
葉家無疑是江青梗最好的試煉之地。
前有殺父弒母之仇,後有抽血挖心之恨,葉家一草一木與江青梗而言皆是殺機環肆。
耿葵曾半是哀憐半是怒其不爭地斥責江青梗,說她心腸太過綿軟,若是能與她的刀兩相融合自然是絕上之道,若是被刀性壓制則平庸至極。
而到如今,江水自襯大約還未完全辜負耿葵先生一番苦心。
當日留她在葉家,除了磨礪殺機刀意,與杜絕外方眼線,還有便是耿葵將整個葉家的生死都交給江青梗。
希望江青梗能夠屠戮葉家上下滿門,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可惜江青梗最終還是未能做到。
辜負了耿葵先生多方籌劃,一片苦心。
耿葵先生提過儲誠庭,但向來只有寥寥幾句,而且也從不說他到底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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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說年少孤苦,慧極必傷,又說金玉雖裂,猶勝鍛刀。
還說那個師兄隨著年齡漸長,多受不平,生了些不該有的心思,讓人心驚。
但江水在講述之間將有關於耿葵先生的那一份只撿了無關精要處說來與儲誠庭,反而在葉家眾人上著墨頗多。
她說葉景行雖為江青梗的義兄,卻待她比親妹更好。
當江青梗第一次遇見耿葵知道所有真相後搖擺不定不該相信誰時,她試探著義父能否讓她走出葉家,結局自然不言而喻。
但葉景行卻替他多番勸說父親,病體陳科地去央求家主父親,無法滿足江青梗出府或者說名譽天下的願望後,十分之愧疚。
等到耿葵先生身死後江青梗再也等不來她,又快到了剖心製藥之日,便她折了兩隻夭雀花枝說是要放在屋中。
一點點磨平了邊緣,揪落乾淨花枝。
手上夭雀花的汁液暗沉如血。
素手搗殷色,子規泣血啼。
她路過了薛長老的住所,念及曾有相授醫術廣贈醫書之恩放過了她一條性命,而後運用起耿葵先生所教授的一切。
輕而易舉的割下了義父的頭顱。
灰河刀法未至大成,她用的是耿葵先生的絕技,海棠怒。
新衣潑滿臭惡鮮血。
後來破開了葉府重圍,又被硬生生地逼退到了懸崖畔。
她恨那些人為何要阻攔她,明明自己心善,還留了他們一條性命!
葉景行不知父親已死,只是與她勸說,兄長的絕症近日便要好了,等著她與自己一同慶祝。
可憐可笑。
待她將多年瘋狂如數道出,眾下譁然,葉景行面如金紙。
仔細想來竟然還如昨日。
其實江水也不算是看開了,只是不會因為別人的言語而陷入困境,某種意義上的更加偏執無法開解。
但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她已然放下,她也是這麼認為的。
儲誠庭聽到此處,只是道:“那葉景行,當真是目明心盲。”
江水正欲說什麼,卻又聽聞儲誠庭道:“覬覦逸王妃,當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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