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胡亂“嗯”了一聲,只是又往前捧了幾分:“母親也嚐嚐,如今天也還涼爽,兒子估摸著能留住兩三日來。”
病體寒涼的母親哪裡知道春已暮,夏將至,只以為今年的春寒較之往常更加深一些。
提點著如何儲存熟食後就覺得精力不支,書生忙扶著她睡下。
糯米雞才嚐了邊緣一點,書生又仔細包好,預備放回灶臺裡。
將出了裡屋,便在窗前瞧見那個一路跟著自己的佳人正在屋外神色溫和地摸出幾枚糖丸給附近的小孩子們。
“姑娘可是來尋人的?”
江水早聽見吱呀開門聲,又將最後一顆帶著甜味的甘草丸遞給小姑娘,直起身看向書生。
她道:“方才聽見你與人辯論,言語機巧,只是似乎有未盡之言。”
書生面帶窘迫,但還是鎮定道:“原來如此。”
又咬咬牙,他說:“若姑娘不嫌棄,不若進寒舍說話。”
這裡地勢偏頗,多是貧苦人家,哪裡會有這般天仙似的人物來?
他不清楚江水深淺,但還是帶著善意地希望她不被二流子之類瞧見,惹上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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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佳人笑話他屋內貧寒,也比被人覬覦來的好。
江水沒過多察覺他這一層心思,只是點點頭便提裙踏進低矮門檻。
屋子雖小而破舊,好處是整潔並不顯得髒亂,書生窘迫著不住地說著屋內簡陋,拿不出什麼東西來招待。
擺擺手,江水說自己方才在食肆用過了飯菜,書生這才用一個街邊三四文錢的小杯舀了一杯水灌入,遞給她。
看他這般,江水無意給他難堪,也就和氣端在手中。
坐定後江水開口問:“所謂欲主心附,你是如何所看?”
書生縮著手,低頭像是在努力思索一般,江水也不著急,她本就是覺得這書生言辭不俗又可隱忍,若逢亂世或許會是一個人物。
眼下既然亂世不遠,她也樂得結個善緣。
可惜這書生不只是為何,訥訥許久,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難道是隻將心思放在皮囊上,羞愧於秀美女子言語麼?
江水不由失望。
正低頭的書生彷彿察覺到她的不喜,苦笑一聲而後開口:“今日雖有未盡之言,但某自覺尚有漏洞處,待來日思慮周全才敢放話於人前。”
這話說的還有幾分意思,江水點點頭,她早就聞見了濃郁的藥味。
聞起來可以確認是治傷寒的,江水問道:“屋中尚有傷寒病患?”
書生聞言一愣,忙不迭點頭:“我家母親染上傷寒,正在內屋休息,姑娘也通醫術?”
分辨出氣息裡駁雜著少許對於這個書生來說名貴的藥材,在看他此刻身上穿的不是入門前的長衫,反而是一件粗陋衣罩。
想必是為了減少衣物的磨損,這個家庭到真是捉襟見肘。
在這般情況下還能有心購買藥材,江水眼神幽幽,倒是個有孝心的。
她道:“略懂,我可否進去看看令堂?”
書生雖然有些思量但是也知道這般的姑娘想來是不屑於騙他什麼的,也就領她入了內屋,還上前一步提她掀開門簾。
江水仔細看了舌苔面容,又不加嫌棄地伸出手仔細號脈,詢問過近些時日的症狀。
又問過以往方子看看可有相剋之類,罷了心下有數,令書生取來紙筆,有意替他重新寫下一份單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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