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哉見她沒有屏退旁人的打算,也就按捺下心中思念,只關心起了浮碧荊山玉的所在。
此刻卿哉提起這個,江水亦覺得十分悵然。
卞和抱璞玉,泣血芳百世。
這到底只是神話般的傳聞,江水雖然也信一些諸天神佛,卻到底只是淺薄一層信任罷了。
困頓時禱告一二求個心安,誰還妄求神蹟?
何況自暘齊帝開疆拓土定國安邦,魑魅宵小皆無處遁形,百來年未有仙蹟。
江水不曾見,便不信。
她這兩番奔波之間也未忘打聽著浮碧荊山玉,可即便如此,要尋找起來又談何容易。
卿哉見她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模樣十分沮喪,在為越生桑擔心之餘有些覺得可愛。
江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卿哉也不出聲,端起剛沏好的茶啜飲著。
這茶水只能勉強解渴,不比江水的手藝。
等江水終於回神時,兩人對視良久,卿哉看她的神色從茫然逐漸變得清明。
正當他靜候江水與他探討對策之時,卻聽見她說:“天色將晚,你還不回院休息?”
卿哉聞言笑道:“這便下逐客令了?”
不然呢?
江水與卿哉大眼瞪小眼,卿哉低低笑了一聲,他從不會唐突江水,順從地起身告辭。
卿哉只是想與江水獨處罷了,並沒有其他的念頭,順心而來,盡情而回。
待卿哉的身影模糊在茫茫夜色之中,令侍女退出屋外,趕路許久她也確實有些勞累。
如今既然沒有浮碧荊山玉的線索,她也可暫時歇息,久違地早早歇息。
一夜無夢,清晨時侍女悄然推門欲開窗通風之時才將江水驚醒。
她閉目片刻,等到侍女又關上門出了房門,江水方才起身。
許多年未讓人伺候穿衣,江水還是習慣了自己動手。
既是上巳節,穿的豔麗一些本無不可,江水的手停在一件茜色錦霞紋花間裙旁,有些意動。
最後還是取出一件淡水色銀線月華裙,以淡水色為主幅,配以白綠與珍珠灰色,斜壓兩隻薄銀點碧蘿琉璃劍釵。
雖然未施粉黛,卻也不至於太過素淨。
她福至心靈,忽而探出身瞧往窗外,樹影紛疊之下兩個長身鶴立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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