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及近,江水便認出了卿哉,重逢的喜悅一時間壓過其他,笑著長喚一聲他的名諱。
卿哉驅馬上前相迎,走到近前二人齊齊拉住韁繩。
他暢快笑著道:“與我一同去見生桑?”
江水十分欣然:“自無不可,走罷!”
她與寸亦劍分別後趕在夕陽之中回到江安,春日尚不及夏日白晝苦長,等他們回到了葉家時最後一絲光亮也被夜色吞沒。
而此刻,江水忽然覺察起來似乎她先前拒絕了卿哉,方才太過歡喜居然全然忘記了這一茬。
她用餘光瞅了一眼卿哉,見他面色如常眼神坦蕩,想必已經不再介懷,放下對自己那些綺唸了。
雖然有些悵然,江水還是由衷地覺得欣慰。
這樣多好,一個俊朗瀟灑的卿哉。
“不常青、落金櫻已然備全,”江水將儲藏著不常青的秘盒鄭而重之地交給了越生桑,“我先前倒是誇口了,這兩樣都多虧有卿哉,反而叫我和生桑撿了個現成得了。”
江水對著越生桑笑得溫柔,見他有些訝異,便斂去缺衣少食的險惡,同越生桑簡單說了那幾日的情形。
當她說道自己發覺那盒中的不常青時,江水下意識瞧向卿哉——
正對上一雙含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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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直接將話頭拋給卿哉:“我一路上都沒瞧見一株,你怎麼這般巧便遇著了?”
卿哉也沒有如實說的準備,只說是恰好那秘盒在江水昏迷時落下被自己收到懷中,又恰好忘了交還給江水,最後恰好在離開之前瞧見一株不常青。
他沒解釋為何自己會不告而別的,江水也沒好意思多問,忙將越生桑的注意拉回他的身體上。
江水道:“且伸出手,我來替你把脈。”
越生桑笑著拂開江水遞來的手,只說:“近來用藥如常,也未覺不適,想來我這身體也沒什麼變化。”
江水還要再探,越生桑點道:“你一路奔波,葉伯父早問過幾次你何時歸來,你進府應當早有人告知葉伯父了,不若去銜山樓中換身衣物好一同去用餐。”
也是,合該去拜見主人家。
不待她親自去銜山樓,便有侍女在葉景行的授意下送來了換洗衣物,在越生桑的院落之中借了一個小偏間洗漱換衣。
還是一件霧綠色的衣衫,只是款式較之前簡潔許多,卻不顯得簡陋。
江水無意再次用江青梗的臉來試探葉景行,也就簡單地將自己洗漱一新,換上了新衣叫侍女隨意挽一個單螺髻。
還用她先前用的墨綠色髮帶裝飾著,輕插侍女捧來的一個不易碎的銀釵就算了事。
這身衣物雖然不是十分飄逸華麗,卻勝在簡潔,她又將青曇背在身後,也十分相宜。
還要再葉家找對刀,明日便去瞧瞧吧。
出來時越生桑與卿哉作為客人已經先行一步去往花廳,留下啊城等待江水。
她瞧啊城許久未見還是先前模樣,隨口問了一句可有勤練武藝。
誰知啊城癟了癟嘴,道:“葉家安全極了,公子說要教我讀書識字,不用練武。”
他又有些希翼道:“江姑娘,啊城也想像你一樣能夠保護公子。”
雖然江水原本有意要啊城練些基礎後傳授他一些獨家訣竅,好在她力所不及時能夠護衛越生桑一二。
但既然生桑已為啊城做了決定,她也沒想著干涉什麼。
到底是從前越家養著的僕從。
江水笑了笑不置可否,只對啊城說:“先前教你的那些閒暇之時多練練,強身健體也好。”
這般,便沒有再傳授獨家訣竅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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