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哉笑道:“為何?”
江水衝著鹿銜消失的方向努努嘴,捏了捏自己的臉笑著道:“你當這個小鬼機靈為什麼跟著我?小鹿銜她倒不會刻意害我,可容教的那位大神我是信不過的。”
畢竟早在江安城外遇見鹿銜時,她就說出了遲焰的計劃,這自然也就暴露了她的真正目的。
卿哉與容教交流不多,只知是個崇尚美色與無上武功的魔教。
而對於鹿銜的態度,卻與先前接了他海棠榜的江水並無太大不同。
畢竟雖然江湖中人人都知曉容教小妖女鹿銜的名頭,卻也不沒有真做出什麼大惡之事。
況且,他與江水相似,都覺得鹿銜這個小丫頭雖然陪伴時間不長但是怪可愛的。
見卿哉明白過來,江水又補充著說道:“何況,那逸王說不準也與容教教主有些糾葛。”
這些事卿哉並不清楚,只是在江水身側,同她一併緩緩行路。
可事關逸王,也由不得他不上心。
畢竟俆酥月也是......那個人的手下啊。
看著卿哉面色有異,江水須臾間明白了所謂何事,也不再談論有關逸王的事情。
只是一邊騎在千鈞背上,一邊百無聊賴地看著周遭風景,索幸還有卿哉陪著不至於迷失方向。
她自己一人也不是不敢趕路,只是有人帶路總好過一腔孤勇向前闖。
活像個瘋子般。
江水幽幽嘆了口氣,她道:“若非那日山洞之事,十年一約武林會,也就沒有多少時日。”
取回青曇刀,服下銀零落,擊敗十年一約武林會上她唯一的對手卿哉。
便足矣死去了。
可沒想到這般多的變故。
其實她這般快將一顆心落在秦不二身上,也未嘗沒有藉著秦不二來挽救自己性命的意味。
就像多年前服毒練刀是為了給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如今的秦不二也是。
江水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願意死去,還是苟延殘喘地活著。
人,果然是個矛盾而又痛苦地在罪孽之中打滾的脫了毛的猴子。
悲哀,又噁心。
她低聲道:“未曾想武林會之前,我還能好好看一看這個江湖。”
卿哉到底比她早破隱居避世多年,聽她這話,不由笑道:“你覺得如何?這個江湖。”
這個江湖,江水並不滿意。
她垂眸撫摸著千鈞,搖了搖頭:“這並不是我心中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