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便是冬彌祭祀之日。
江水尋求多日的落金櫻,而今編成了花環佩戴在她的頭上。
當地老人又十分鄭重地交給了江水一個十分古樸的面具,她試探性地敲了敲面具,大約是流傳已久的青銅面具。
“莫啼城,真的不拘小節啊。”
江水苦笑著換上了若芽色長裙,將青銅面具佩戴好,再講巧手編織的落金櫻戴在頭上
僅僅露出了雙眼,也未施粉黛,鏽跡斑斑的青銅面具如渡光陰,落金櫻還是鮮嫩纖弱地綻放著。
捧著琵琶,鹿銜好奇問:“姐姐,這次真不用描眉畫黛麼?”
江水搖搖頭:“面具都帶著呢,看又看不見,畫什麼?何況這樣的裝扮,也不適宜濃豔裝飾。”
只求風調雨水,自然清淡,素顏才是合宜天地風韻的祭祀之舞。
江水才知道自己其實只用舞一小段兒,餘下的交給莫啼城百姓變好,笑著鬧著,舉著燈籠唱著歌兒。
等到了太陽將要落山之際,卿哉終於來到了莫啼城。
青司奔波了幾日,讓他感到十分抱歉,牽著青司走到酒肆中,讓墊腳石牽去刷洗餵食。
他也好休息片刻,用著餐跑堂的來了,卿哉問了一聲:“這位小哥,敢問可曾見過一個用雙刀的女俠?騎著汗血寶馬。”
恰好,這家店就是江水與鹿銜住下的那家,跑堂的一下子就想起來了江水。
跑堂的客客氣氣笑著說:“女俠不女俠小的不知道,但確實有個騎著汗血寶馬的姑娘,這不,那匹馬兒現在就在後堂呢。”
卿哉聞言忙放下筷子,跑去後堂,剛好看見千鈞和青司互不對付各自吃草。
他是認得千鈞的,畢竟是自己千挑萬選的馬兒。
摸了摸千鈞,千鈞脾氣頗大扭過脖子惹得卿哉覺得有些好笑,氣喘吁吁趕來的跑堂的陪著笑問:“客官怎麼了,飯不合胃口?”
卿哉自然笑著搖搖頭,客氣道:“並非,只是不知道那位姑娘現在在何處?”
那跑堂的撓了撓頭,他是要養家餬口的,沒有去看那一日祀舞會自然不知江水便是今日在冬彌日起舞祈福之人。
想著她似乎出去有了段時間,因著容顏出眾他還好生注意了一下,似乎是往城東門去的?
於是跑堂的試探著說:“先前瞧著那位姑娘和她妹妹去了東邊,今日是我們莫啼城的大節日,大約是去瞧冬彌祭祀的熱鬧去了吧?”
妹妹?
卿哉有些遲疑,何時江水多了個妹妹?
但還是不願就此揭過,少了江水的線索,卿哉詢問道:“卻不知冬彌祭祀在何處舉行?”
待問清楚了冬彌祭祀的具體地址,卿哉客氣謝過跑堂的,拍了拍青司的馬腦門。
問道:“你是要在這裡吃草,還是去找江水姑娘?”
青司又嚼了一口草,喝了兩口水,而後用前蹄刨地示意要跟著卿哉去找江水。
解下馬繩,卿哉向跑堂的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飯錢交給他,牽著青司出了客棧門便其上青司策馬狂奔。
一路踏過莫啼城風沙,直來到了一處似湖非湖的水潭前。
卿哉走近了才發覺,那所謂的湖其實是由酒水所構成,眾多莫啼城的百姓用著杯子從中舀取酒來喝。
中間有個女子在起舞,邊上有個彈琵琶的小姑娘。
卿哉早在遠處便聽見了曲中殺機,可現在找到江水更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