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自己床頭瞧著江水,彷彿想瞧出一朵花來,江水正在看書解悶,察覺鹿銜的視線掃了個詢問的眼神給她。
鹿銜忙捂著頭誒呦誒呀叫喚著。
“怎麼啦?”
“頭疼。”
鹿銜委委屈屈地說。
可是她突然想起來,似乎江水的醫術很是不錯,下一瞬江水就放下書走到她面前。
江水似笑非笑:“頭疼?”
鹿銜只能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期望著能夠糊弄過去,卻看到江水看了自己幾眼就走到了屏風後。
還傳來了倒水的聲音。
過了片刻,江水左手端著一盆兌過涼水的溫水搭著手巾,右手拎著半桶熱水,又拿著把剪子過來了。
熱水?
手巾?
剪子?
雖然知道江水不會對自己做什麼,可是這三樣,她不會要給自己做勞什子開顱的治療吧?
鹿銜還在天馬行空地思索著,就看到江水輕輕巧巧地坐下,舉起剪子在空中咔擦咔擦。
然後剪起了自己的指甲?
鹿銜愣愣地看著江水,就這樣把自己纖纖如玉的十指的指甲都修剪得光禿禿了。
又看她捏了幾下手,似乎剛修剪完有些不適應。
“姐姐你要幹什麼?”
江湖人雖然也講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輕易毀傷,但是指甲有時太長了拿不住兵器,也是要多加修剪的。
畢竟好生保養指甲,可不是一般江湖人能夠保養得來的。
可是江水的指甲整潔盈盈,恍如玉屑,她怎麼捨得這麼粗暴地剪掉呢?
鹿銜看著自己小貝殼一般的指甲,好生心疼。
“不是頭疼麼?你去床上躺著,蓋好被子。”
江水將剪下來的指甲包好,丟在一旁,將碎髮別過耳畔又把雙手浸潤在熱水之中。
察覺到水溫不夠,江水又添了一些熱水,撥弄著微微有些燙手滿意地笑了。
轉頭看到鹿銜乖乖躺在被窩裡露出個頭來,還在眼睛都不眨巴地看著自己。
擰乾了手巾,將冒著熱氣的手巾覆蓋到鹿銜的上半張臉上。
江水低聲哄她道:“我給你按按頭,舒服些。”
她自然看出來鹿銜什麼頭疼完全是裝的,但是江水不介意替鹿銜按摩按摩頭部穴位,讓她能夠好睡些。
剛才她就注意到了鹿銜並不滿意這裡的條件,卻沒有提出來,江水粗糙慣了一時沒有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