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自然不是真正的江青梗,她撫過江水的眉眼,開口:“我等你三年。”
江水點點頭:“好。”
“那你便醒來吧。”
於是江水輕輕巧巧地,就渡過了對於常人而言兇險萬分的走火入魔之困境。
她睜開眼時,秋月正孤。
葉景行到底身為家主,不可能守在一個小輩的床前,還是個女子,傳出去太不像話。
所以先前已經回了去,只留下三四侍女照看。
發覺江水已然醒來,其中一個侍女忙上前詢問江水可覺得好了些,用不用扶她起來。
江水點了點頭,看到她還是在醫舍,葉景行關心則亂並沒有將她送回銜山樓,大約是忘了。
不過走火入魔,貿然顛簸恐會引起外動不止,江水替自己把了脈,覺得自己已無大礙了。
她背後原本只有一個鹿筋製成用來卡刀的綁帶來固定雙刀,現在多了一對青曇,她想著剛好在葉家讓葉景行替她配兩幅。
青曇刀太過兇惡,她並不預備多用,江水已然決定再購入一對普通的刀來平常對敵時使用。
畢竟以她的武力,尋常鈍刀足以飛揚跋扈,何須青曇?
飲多了血,誰知兇兵青曇在她死後可還壓制得住呢?
看江水一直思索,有個侍女上前詢問道:“江小姐您可是住的不舒適?不若我扶您回去吧?”
早在江水醒來之時,就有人去通報葉景行與越生桑,這也是葉景行一早叮囑的。
“好。”
江水也沒有讓侍女扶著自己,只是讓兩個在身前提著燈,剛出了醫舍便遇上快步趕來的越生桑。
兩人隔著兩盞燈籠,如隔兩岸,越生桑憔悴得彷彿走火入魔的是他一般。
還來不及說什麼,越生桑就在兩個侍女行禮時穿過她們之間,來到了江水面前,江水看著越生桑燦燦一笑。
有時候君子真的很麻煩,江水十分無奈,她大約能猜到越生桑要來責備自己了。
越生桑卻說:“江水,我並不是個需要你一直照料的孩子。”
不需要你一次次擋在我的面前。
江水一怔,不明白這話從何說起。
江水疑惑道:“生桑你?”
說什麼呢。
越生桑深深看著她,滿是不贊同:“你要孤身去大漠?為了我的草藥,何必如此呢。”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江水只覺得好笑,她搖搖頭對著提燈的侍女說繼續走吧。
留下越生桑在原地,江水與他擦肩而過後他才轉身看著江水的背影,他才發覺自己甚至不知江水原本的面目是如何模樣。
其是越生桑不該是輕信於人的那類人,他甚至不知道那麼久的相處,江水都是以易容的面目示人。
明明是對越生桑他們的不信任,可是他只覺得心疼與疼惜。
讓他知道江水一直都在易容的一瞬,他也曾升起了難道江水並沒有將自己當做摯友,可是轉瞬就打消了念頭。
若是沒有,這一路她的所作所為是如何呢。
江水現在還是易容的樣貌,他並不知江水到底是何等模樣,是美是醜。
可是江水的背影,卻能讓人看出清寂無邊的風骨。
月影沉沉,越生桑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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