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經裂骨之痛,他在三年之前已然嘗過,自然不害怕這些。
低頭尋找片刻,用劍割下身上一塊乾淨的布,小心翼翼地將銀零落一層層地包裹好,輕輕放在胸前拍拍。
動作溫柔地連刀疤都沒有先前猙獰,滿是懷念神色。
江水內心長長嘆息,果然,所有人的選擇都是一樣的。
飛蛾撲火,心無超脫。
她溫柔憐惜了神色,眼中帶了些晶瑩淚意:“明日我來找你。”
說罷她不顧卿哉啊城轉身便走,閉目再睜開已不見絲毫悲慼。
看見江姑娘走了,啊城也忙追了上去,口中還喊著“江姑娘江姑娘。”
等到他追上刻意放緩步子的江水,啊城氣喘吁吁地問:“江姑娘你那個銀零落,真的那麼厲害嘛?這種功效我聽也沒聽說過,恐怕寸霄門門主都煉製不出來吧!”
江水愣了愣,搖搖頭:“寸霄門若是有心煉製大約也能煉出,只是這藥太過霸道,說是藥還不如說是毒。”
“那也很厲害啊!江姑娘你怎麼這麼厲害,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
卿哉這時也趕了過來,問江水能否借一步說話,江水聞言便讓啊城先會屋自己待會直接回去自己房間。
看著啊城的身影消失,二人佇立在靜謐竹林之中,風過葉聲瑟瑟。
江水凝神看他,卿哉也與她對視。
“想問什麼?”
江水心道他應當不會因為她贈藥給郭遇安而有什麼質問,都是烈酒洗劍的兒郎,他應當懂得郭遇安的選擇。
那麼又會是什麼呢?
卿哉漸漸皺眉:“你是不是想在武林會上與我比拼之時使用銀零落。”
她一怔,卿哉居然能猜到這個。
江水笑著道:“我便說真氣之類我自有法子,怎樣,你也需勤加練劍,不然被我打敗了可是墮了你的名聲。”
卿哉看她還有心思開玩笑,不由有些怒意:“若是你一定要武林會之冠首,以你的武藝除我之外必無敵手,我認輸便是!”
江水卻冷靜搖頭:“不必了,這種推來讓去的名頭我寧願不要。”
卿哉又道:“以你天資,練習我所贈予的劍法與我比拼也不見得定然落敗,我明日便抄纂一份給你。”
江水又笑了:“你怎這般古道熱腸?只是我卻不需要,這和你讓我又有什麼區別?銀零落是我自己所煉製,也算是我的底牌,可你的劍法我卻是學不得的。”
看她還笑得輕快,彷彿廢經斷骨只是尋常一般,卿哉痛心疾首道:“江水!你為何要白白浪費這一身天資根骨!”
“為何?”
江水更加覺得好笑一般開口,“天資是父母所賜予,根骨則是殺父弒母之仇人所鑄造,我即便是浪費又有何不可?”
“卿哉,若你還當我是好友,便不要再提。我能與你說這些,也只是覺得你與我相似不會攔我。”
卿哉看著面前清麗少女輕輕撫弄發件銀釵,神色溫柔冰涼:“我是個殺手,用毒,用暗器,用盡機關只要能達到目標便夠了。”
“三年之後,願與君一戰。”
他握緊了手中劍:“江水......”
江水衝他點點頭,輕輕拎起裙角走得風流不輕佻,恍如青竹之間的天地精靈。
即便雙刀斷去,她還是一對鏽跡斑駁的刀。
腐蝕面目,也能叫人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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