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桑,我知道你一直是個正直心軟的,可是你不必為了一個朋友將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江水攔住越生桑不讓他開口:“你與我不同,你並無自保能力。你能為了我來這裡,我很感動,但是你這樣也叫我擔憂。生桑,你不必一直這般君子,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江水忽然笑著反手摸了摸斷了一半的刀:“懲尺劍之名在於能斷善惡,我的刀如我一般,在懲尺劍看來都是罪孽之身,所以儘管我用了十成真氣,還是保不住它。”
“等你日後經歷得多了,你會發現我這個人絕對算不上一個值得託付的朋友,如果在你我的性命之間做抉擇,我只會選擇我自己,而不是你。對你的一切幫助,都是順手而為之,不費力氣,我並不值得你拿出君子交心那一套來對待。”
江水一直都是看不上自己的,或者說,太明白自己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胸無大志,疲憊不堪,該清醒時沉醉,該面對時逃避,最為不堪。
越生桑是塊美玉,而她只是一顆頑石,刀劈不動筆刻不了,她根本不配得到一位君子的友誼。
“你值得。”
可越生桑並不這麼看她,他不懂江水到底遭遇了什麼,卻體貼地不提,只說:“如今我不也安然無恙麼?”
江水有些落淚的衝動,就像長輩看見執迷不悟的孩子那般,在懲尺劍擊碎自己刀的那一瞬間,她就知道自己此身絕無善終。
不論是親人還是摯友,最好與她少糾葛。
最後眾人還是在鹿銜的引路下,才找到了昨日的石門前,眾人合力破了石門,只見崖高萬丈,偶聞鶴鳴。
他們各自使出本里上了山頂,越生桑由江水帶著飛了上去,各自四散開來找下山的路。
這也是江水與北溯、微生盛湖商議好的,她無意讓別的人知道她猜測這是朝廷的陰謀,只說分開來目標小一些。
也督促著,除了懲尺劍不許帶任何東西,以免讓對方惱羞成怒。
想來在原本的入口處,已經有了大批人看守吧。
還好有鹿銜在,江水特地捏了捏鹿銜的小臉蛋當做感謝,邀請她和自己一起,卻被鹿銜拒絕了,看看微生盛湖再看看小鹿銜,江水瞭然一笑。
“小鹿銜,小心一些哦。”
“好嘞姐姐,成了請你喝喜酒,記得備禮!”她倒是回答的大言不慚,全然不顧微生盛湖冷漠的態度。
就這樣,鹿銜就粘著微生盛湖熱熱鬧鬧地走了。
江水和越生桑等到人都散去才預備往山下走,突然看見一個人從另一塊山頭月過來。
江水抽出斷刀,正欲迎敵,卻看見那一頭倉皇雪發。
他眼中分明有秋川如渡不歸人的悲喜,只一眼,奪盡天地風華。
耿玉兒躍了過來還不忘打理下散亂的髮絲,神色掩不住的激動,卻還是捏著腔調:“誒呀呀,你們可把人家嚇死了,越公子你回去可好好好補償人家呀~”
看他那樣,大約也是不眠不休在此等了兩天一夜吧。
越生桑低聲道:“好。”
三人寒暄一二,終於一起下山,啊城早就在客棧焦急等待了許久。
此刻看見公子回來,啊城終於忍不住撲進他懷裡嚎啕大哭,嗚咽泣不成聲。
越生桑不由多有安慰,耿玉兒不屑地翻了個白眼,丟下一個要梳理一番就回了房。
江水看著啊城的小細胳膊,突然說:“啊城,從明日起你和我一道練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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