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二人合力,一者刀跡鬼魅,一者劍氣浩然,猛虎彷彿不覺背後傷痛,被卿哉劍所傷左前爪骨頭更嘯一聲,獵獵寒風自此起,震盡秋山。
然而異象突起,自山林中又蹦出來一隻老虎,魁梧比之更勝先前,原來這山中由著一雌一雄兩頭猛虎,平素各居山之南北,眼下時節將近深秋,兩隻虎也匯聚與此處不遠。
江水心中駭然,頓有退意,她與卿哉輕功卓絕躲開自非難事,可是寶馬有靈更與卿哉親暱非常,先前也並沒有棄其主奔逃而去,又怎能忍心丟棄。
“我引這頭輾轉。”江水心思已定。
卿哉聞言登時明瞭,與她點頭:“小心。”
江水意圖引著未受傷的這有猛虎退遠些與之輾轉,待到卿哉解決傷虎之後與自己合力克殺這隻。
虎撲迅速,江水雙刀璇璇,彎腰而割破猛虎胸前一層皮肉,引得它暴怒,也不管別的直向已經在它身側的江水撲去。
並不求擊殺,只是企圖引開這頭來減小卿哉的壓力,昨日一戰二人對對方的實力多少有些瞭解,加上並未露出的自保手段,卿哉定神對付眼前傷虎。
猛虎雖背爪皆傷,卻氣勢洶洶更勝之前,咆哮而起,卿哉復又劍引驚鴻。
另一邊江水行跡迅而鬼魅,可猛虎之行如風捲枯木,不多時將她儀仗的地形優勢毀壞大半。
糟糕!
江水杏眼含怒,於是從腰中摸出許多靈浸針,這原是她閒來打造的暗器,江水身為殺手卻並不精通製造暗器,將靈浸針全向前擲去。
命中頗多,只是她忘了這針只是粗劣之作,浸了一點微毒與人也不致死,更枉論猛虎面板厚實毛髮蔥鬱,並未造成多大的傷害。
該死!
江水恨恨,無暇顧及其他,難道今日就要用“那件東西”麼,縱然有萬分思量此刻也顧不得了。
她手神向袖口正準備取出什麼卻突然見一柄飛劍破風,卿哉逆光而來。
解決了傷虎的卿哉忙不迭去幫江水,正見猛虎背對自己,運氣全身真氣,一擊入顱。
只見這頭猛虎也長嘯而倒,飛起紛紛枯葉。
“江水?”卿哉用力抽出長劍,斜揮灑落劍上血漬收劍回鞘,帶了些喘息地問:“你可還無恙?”
“我並無大礙......多謝卿哉少俠。”
“還叫什麼少俠,我才該謝你留下來幫我,不然我這匹馬兒可能保不住。”
青司從遠處飛奔而來,卿哉很是愉悅地撫摸著。
大約青司也知道面前的小姑娘救了自己,踱步向她走去,在她身側站定低頭,江水有些茫然試探地伸出了手。
“青司是想讓你騎上他,這傢伙——”卿哉在一旁開口,江水於是躍然上馬,低頭看向卿哉。
“你的馬真有靈性,可惜前路不同,不然我真想搶了你這匹馬兒。”江水俯下身抱著馬頭輕輕撫摸,十分心愛。
卿哉道:“你若喜歡,送你也無不可。”
江水道:“我騎了你的馬,那你呢?”
卿哉道:“我?輕功趕路也無大礙,你的馬裹了我的腹,青司喜歡你跟著你也算好的。”
江水忽而笑了,自己從來沒有想過,荒唐如一見鍾情這種事情居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她從俯著的動作改做正起身子,看著卿哉的目光澄淨有秋韻,很合宜她的名字。
於是下馬,江水笑得恬淡:“不必了,既然有緣相逢,哪用計較這麼清楚。等日後再相見,還望你不吝賜教,與我再接錯一番。”
卿哉也道:“好啊,不說切磋,日後定送你一匹好馬。”
“卿哉少俠——”
江水認真抱拳。
“珍重。”
卿哉也回之,道:“珍重。”
二人終於轉身各自前行,江水負刀南行,卿哉策馬西去,似乎都是踏光而走。
只留二虎屍身,狼藉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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