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仲二年,九月。
自袁耀離開無終縣,到平岡大捷,再東向柳城,已經過了兩個月的時間。
而當柳城的烏桓知道蹋頓已死,自然是自動把丘力居之子樓班推上了王位。
樓班得了訊息,知那袁耀引兵而來,一面派遣使者欲去袁耀處結好,一面也是總起大軍,準備應敵。
...
柳城以西,有一處峻山,名喚大黑山,亦叫白狼山。
袁耀軍一路急行軍,終於到距離柳城不足百里的白狼山附近。
新任單于樓班,帳下能臣抵之才,聯合敗退歸來的難樓,又重新倉皇集結了數萬騎向西迎敵。
兩軍在白狼山遭遇。
袁耀明白這是場遭遇戰,其實也是場決戰!
如果自己戰敗,那麼全部軍馬勢必全軍覆沒於遼西,因為自己沒有退路!
如果烏桓戰敗,那麼他們的柳城勢必失守,名族存亡,皆在一系之間。
雖然那樓班叫人來尋了袁耀求饒,不過袁耀卻知道此乃緩兵之計罷了。
自己都殺到了家門口,明擺著就是要殺滅烏桓的架勢,樓班新上臺,哪能當真與袁耀求和?
必是耍的心眼,要麻痺自己罷了!
袁耀又哪能中計,當即也回的書信,說的願意與那樓班交流一二,實際上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也不帶停的。
打發了樓班,袁耀亦與眾人開始商議這即將來臨的決戰。
還是那田疇當先言道:“時下烏桓以逸待勞,兵馬盛眾,得知平岡一戰,必亦有所準備,非是措手不及。且以今日之勢,當知存亡皆在此戰,必會奮勇而戰,以命相博。”
“殿下雖得勝兩陣,卻萬不能大意。”
袁耀認真點了點頭,這特麼都殺到了大本營前頭了,烏桓人還能不拼了性命麼?
說完了敵軍的優勢,田疇當然也不能光是帳了他人志氣,話鋒一轉,又是說道:“好在殿下手下都是勇冠三軍的猛將和精銳騎兵,就是戰場來說,那烏桓人是遠不可比!”
田疇這話其實算是拔高了袁耀帳下人一些的。
這烏桓到底是佔據天時,如今那蹋頓身死之後,樓班上位,面對強敵,亦有人和。
自己一方又是長途奔襲,雖然士氣正旺,但真放到那戰場之上,頂多與那烏桓人也是相差無多少。
卻聽袁耀亦是有些憂慮說道:“諸位,經的這十幾天的山路和急行軍,將士們體力已經大打折扣,更何況吾軍中的重灌主力步兵還在後面,難以及時趕到。”
“面對數量多於吾軍的烏桓人,陣中多少也有些恐慌情緒,多數期待後續部隊到來。是以吾也有打算,欲再等些時日,諸君以為如何?”
張繡聽的第一個附和道:“殿下說的不錯,如今即是要有決戰,主力未至,自是不好輕易進伐,還當等些時日才是。”
鮮于輔與閻柔聽的也是接連點頭,顯然也是相當認可。
其實袁耀不說,眾人也想請求緩戰。畢竟是最終的大決戰,誰也不想放鬆。
事情似乎就要這樣說定,卻見那張遼猛然出列請命道:“殿下,前日吾親自去看過那烏桓陣型,可謂是零零散散,絲毫也不齊整。”
“面對此景,當是立即出戰,以免戰機稍縱即逝!”
“若是殿下信吾,吾即刻揮馬而出,定能衝散了那敵陣!”
袁耀見張遼說的很是肯定,不由當下就信了幾分。
直言道:“既然文遠如此說來,吾便與汝同去一觀,見那烏桓人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