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入的宮中,只三言兩語就知道自己留在宮中的密探董妃,已經被那伏皇后給試探出來了。
索性就是直言道:“看來那皇后已曉得你我二人關係不淺,只是該還不能想的吾二人已是如此密切,此番倒是自己暴露了。”
老實說,袁耀也沒想到伏皇后能這麼狠,還當真對自己起了些許殺心。
俗話說的好:“所有的玩笑話,都有可能變真。”
何況還是在從皇后嘴裡說出的。
看著對面貴妃臉上那微微擔憂的神情,袁耀卻是寬慰一笑道:“芸兒放心,那萬眾敵軍都傷不到吾半分,區區一個女子,哪能使吾受傷?”
“況如今大事即刻要成,日後那伏皇后連自己皇后之位都保不住,哪還能給吾半點威脅?”
“就讓其活在自己夢裡便是。”
董妃聽得袁耀自信話語,這心裡不知怎麼的,就定的好幾分。
先前那憂心忡忡的思慮也全都不見,更是彷彿沒有聽出袁耀那話語裡大逆不道的含義,只是還交待了一句道:“還是莫要大意的好。”
袁耀聽得心下一動,又不言語,只是細細盯著那董妃面上。
董妃雖然與袁耀已經有極為密切的交流,但這麼被死死盯著,那肆意的目光掃視著自己臉上,也叫其很不適應。
只是把目光一偏,柔聲道:“如今你夫人都來的此地,可是不能再久留的宮中了。”
袁耀卻沒接著董妃話語裡暗中有的邀請之意,只是說道:“只是那伏后皇後當不得,芸兒這貴妃之位,自也保不住了。”
董妃聽得面色一暗,卻也很快變的神情道:“保不住便保不住吧,如今這亂世之中,獨有一個貴妃身份,又有何用呢?”
“還不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要殺便殺,哪裡能有半點抵抗。”
說著也是抬頭看了看袁耀,眼神中閃爍著一種叫是希望的光芒,目光也不偏過去,而是直直注視著袁耀的目光道:“上回公子說的,定會在亂世中護住妾身安危,難不成是誆騙之言不成?”
袁耀認真的搖了搖頭。
這董妃也是立了些功的。
就說天子裝傻一事,不是其主動告知,袁耀弄清真相,還會有些麻煩。
雖然不算什麼天大的功勞,但袁耀這人一向都是賞罰分明,更別說著兩人還“關係匪淺”。
董妃見得袁耀那認真神情,也是宛然一笑道:“只要有公子在,就能護住吾一生了,那貴妃不貴妃的,又何必在乎?”
說著也是臉上紅撲撲的,又低聲說的一句道:“何況這董氏血脈,還得求公子幫忙了。”
...
袁耀終究還是在宮內過的一夜了。
只是今夜的天特別黑,不時有一兩個流星刺入銀河,或劃入黑暗中。
帶著發紅或發白的光尾,輕飄的或硬挺的,直墜或橫掃著。
有時也點動著,顫動著,給天上一些光熱的動盪,給黑暗一些閃爍的爆裂。
有時一兩個星,有時好幾個星,同時飛落,使靜寂的秋空微顫,使萬星一時迷亂起來。
有時一個單獨的巨星橫刺入天角,光尾極長,放射著星花。
紅,漸黃。
在最後的挺進,忽然狂悅似的把天角照白了一條,好象刺開萬重的黑暗,透進並逗留一些乳白的光。
餘光散盡,黑暗似晃動了幾下,又包合起來,靜靜懶懶的群星又復了原位,在秋風上微笑。地上飛著些尋求情侶的秋螢,也作著星樣的遊戲。
不得不說,大師就是大師,舒慶春先生這開起車來,真叫人渾然不覺,一點毛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