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郭嘉是留的一個心眼的。
濮陽能守麼?
能守!
但有意義麼?
就目前的形勢看,似乎是沒什麼意義的。
那袁家如此其實浩蕩,鐵了心要攻伐濮陽,就算曹操再能打,守的一年,守的兩年,能守一輩子麼?
把希望寄託在袁家內部生變上,將命運交到曹操的手裡,顯然不是一個理智的事情。
這也不是郭嘉的風格。
至於郭嘉為何卻要先說的此計策來,也是想要叫曹操自己思量,這據守濮陽可能行否。
當其自以為都不行的時候,這話就更好說了。
卻聽郭嘉又道:“如今這袁家帶的一個痴呆天子,內部必然是內部矛盾重重。如此急切攻伐吾軍,也是要轉嫁其內力矛盾,把矛頭對在外頭。”
“一旦吾軍一撤,那袁家失去目標,內裡必生矛盾。”
“吾等又何必成他那轉移的目標來?”
曹操聽得郭嘉說的有理有據,心下已是認可的大半。
只是還未說話,全因心裡還思慮著一見事來。
“離開兗州,又能去的何方?”
天下雖大,然這半數已被那袁家所佔,北袁紹,南袁術,這中原之地必然是留不得了。
真要是走,指不得還要到關外去了。
這時候曹操又想起了被自己逼走的劉皇叔。
“說起來這漢中多少還算個好去處...”
曹操可真不想自己會流落至此,只是這北面袁紹打完,南面又被袁術攻伐。
就是這等兵勢,那就是伊呂二聖在世,怕也是不得抵擋。
這伊呂二聖,說的便是商周兩代的開國元勳,伊尹與姜子牙。
順帶一提的是,這姜子牙乃是姜姓,呂氏,所以才時候的是伊呂二聖。
在漢末的年頭,還是若是推崇前朝的兵家先哲,那是免不了要把這二人拿出來說的一番。
就如班固在《漢書》中就曾言過:“凡兵,所以存亡繼絕,救亂除害也。故伊呂之將,子孫有國,與商周並。”
下頭的郭嘉卻也曉得關鍵就是離開濮陽還能去哪裡。
見得曹操不言語,也知其心中所思,早是有了主意的郭嘉當即就道:“如今中原之地,二袁之間勢必將有一場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