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見得荀衍的時候其實已經算是塵埃落定了。
這荀衍實際已做出了選擇,小船已經主動靠上了鉅艦,袁耀要做的,只是要把這小船給徹底綁在自己的鉅艦上。
袁耀是見過荀彧的。
也就是當時荀彧來贖人,自己給其說了衣帶詔的事情,才引起了這一系列的變故來。
說起來,這荀衍與荀彧長的還真是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雙眼睛,都是悠悠有神,平和中也有的幾分銳利。
也難怪,畢竟是親兄弟,總有幾分相似的地方。
不過如今的袁耀世面見得多了,荀衍的名頭雖然是很大,家世是不小,但是在這亂世之中,還不如自己老丈人帶來的氣勢足,袁耀更不會膽怯了。
那荀衍才是踏入屋門,袁耀就是一步搶在最前頭,一把拉過荀衍的手,那是直呼道:“荀公!卻是吾害了文若啊!”
荀衍倒是想過不少的開場白,就是沒想到過這袁家公子上來就與自己“告罪”來了。
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被那袁耀拉著手,就是面露驚異看著面前的年輕人。
卻聽袁耀再說道:“若非是袁某實在見文若是憂心大漢,也絕不會把那血詔一事說與其,更未想到文若竟然如此有忠良之心,為天子竟然與那曹賊勢同水火。”
荀衍雖然是知道自己兄弟再曹營中處境不太好,也知是大概為的國丈董承的事情。
但什麼天子血詔之類的,還當真是第一次聽見。
當即就來的興致,想要聽個究竟。
袁耀這才把當初受了天子血詔,奉詔伐曹操。卻又因唯恐害了國丈董承,接詔而不發。最後見得荀彧,“忍不住”把天子血詔一事說與其聽。本想叫其多多照看下國丈與天子,不想卻是成了荀文若受苦受罪的開端。
其中這前因後果,袁耀是細細說的,講的是“清清楚楚”,只稍微誇大了一點點的過程,更是突顯了曹操的殘暴與自己老爹的寬仁。
而荀衍聽得倒是非常相信袁耀的樣子,聽完整個過程,那是直嘆道:“原來是如此的來龍去脈,以文若的秉性,知得此密詔之事,哪裡還能忍住不與曹操當面說起。落得今日這般田地,也是難怪了。”
袁耀聽得也是嘆息道:“是以吾才說的是害了文若,若非是吾提起此事來,文若哪能這般。”
見袁耀如此“自責”,荀衍當即就道:“公子不必如此自責,若非如此,乃能曉得曹操有如此不仁之心!”
“好在文若雖是受的些苦,到底還無性命之憂。只是國丈...怕是要不得好了。”
“前些日子,聽聞許昌的諸多老臣已經被轉移去了濮陽。那時候潁川戰局尚未告急,依荀某看來,恐怕也是與國丈相關。”
袁耀聽得當即就明白過來了。
這曹操是動了殺機,要殺雞儆猴,才把那般老臣都送去了濮陽!
旋即也是面露幾分難過神情,很是配合的嘆息道:“如此看來,這國丈可真要是凶多吉少了!”
嘆息聲罷,袁耀與荀衍兩人之間也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只是這荀衍的確很是為國丈感到悲傷,至於那袁耀,到底是存的什麼心思,可就叫人不曉得了。
兩人沉默了半晌,算是給咱們的好國丈給默哀了兩分鐘。
隨後還是袁耀先打破了沉默,直說道:“休若公,今日形勢既然已是如此,可有興趣入吾父賬下,為潁川百姓再做些事情?”
袁耀這開門見山的話語,倒是挺符合荀衍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