潁川的爭奪已經持續了數月,曹軍與袁軍似乎也習慣了這誰也奈何不了誰的節奏。
然而今日的魯肅大賬之內,氣氛卻有些不對勁了。
魯肅一向是個溫和和善的人。
就算是發頒佈軍令,調動兵馬,也是溫文爾雅,就是儒帥作風。
只是今日,這風格倒是帶的一點血性在外。
“子義將軍,你帶麾下兵馬悄悄摸去潁陰,去入駐那潁陰城。”
太史慈聽得一頓,心下不大明白。
這穎陰城確是一座重城,可問題是這城如今還在曹仁的手裡,並不受自己控制啊!
這魯都督莫不是糊塗了?
連忙問起道:“都督是要吾去攻下這城池?”
卻見魯肅應道:“非是如此,子義去潁陰,若見得有人防著,那就撥馬便回,萬不得猶豫。”
“若是空城一座,那便放心佔著,隨時等吾號令。”
這潁陰怎麼可能會是一座空城?
太史慈聽得那叫是一個不信。
然見魯肅這嚴肅神情,也知軍中無戲言,當即就領命稱諾,急切告退下去。
又見魯肅與甘寧道:“興霸將軍,你去長社縣,所做之事與子義將軍相同。”
“若是見空城就入,若是見有軍士守之,即刻就走,頭也別回。”
這甘寧可比著那太史慈性子急切多了,此番重傷初愈,那也沒改變了多少。
那太史慈能不問半點就領命而去,換作這甘寧,他可做不到。
當即就問道:“都督,這戰事若是你不能穩穩算的,我看不若還是穩健些再說。”
聽得甘寧這有些質疑的話,魯肅倒是一點不生氣。
畢竟這事他還真有些吃不準。
能不能按照這荀家的約定來,他又不是神仙,哪裡能算得?
不錯,這潁陰乃就是荀家在潁川的根據地,而那長社縣,則是潁川令一名門望族,鍾家的老巢。
不過太史慈與甘寧還真沒意識到這兩地的講究,只是一個接令就去,另一個則是等待著魯肅的解釋。
卻聽魯肅耐心解釋道:“此事雖不能算準了,然正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若凡事都要求個準才為之,哪能做成事來?”
耐心解釋完畢,魯肅又恢復了稍有強硬的態度,直說道:“興霸勿再多言,只按吾號令做事便是。”
甘寧聽這魯肅擺起了上官模樣,心下有些不舒服,也只能領命而去。
甘寧畢竟是甘寧啊!
“狂徒”本色哪裡是這麼容易改變的?
袁耀也就罷了,出生高貴,又能打仗,能降伏的這甘寧。
可這魯肅算個什麼?
何等何能,佔據這荊州都督的位子?
就算是那太史慈當的統帥,也能叫人心服一些啊!
也叫是這魯肅乃是袁耀親自任命的,不然早就要當面懟上去了。
直是帶著稍許不滿的心思,帶軍往長社而去。
魯肅見那甘寧表現,卻無多言語。
絲毫不受干擾又是吩咐起邊上的黃忠道:“黃老將軍,此戰關鍵,還得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