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外的一戰,張濟雖然打了曹操一個措手不及,然而由於典韋的出色發揮,反倒是負傷而走。
待張濟歸了城,整個右肩幾乎已經廢了。
要不是這張濟也算是個勇猛的漢子,只怕早就在半路就受不住了,哪裡能撐著回到宛城來。
只是一入了城,或許是心神一鬆,反倒是使整個傷口都發作了起來。
好不容易讓著大夫稍微處理了一番,張濟憑藉著最後的神智也是硬撐著交待道:“日後宛城大小事宜皆歸吾侄兒張繡所統,還望諸位盡心輔佐。”
張繡在軍中還是頗有聲望的,要不然在原本的歷史上,張濟死後也不會順利接受其軍隊了。
況且這會張繡的名氣其實已經不小了,初平三年,已是以軍功升至建忠將軍,封宣威侯。
在場的眾人之中,也是官身最高,尤其統兵,自能服眾。
然初次領兵,又看著已經難以掌兵的叔父,張繡心裡也實在沒底。只得求問起經驗老到的賈詡,該如何應對曹軍。
賈詡倒是不為所動,彷彿那倒下的張濟壓根就與其沒什麼關係,面對張繡的提問,只變不改色的說道:“本打算依城而守,憑起賬下萬人軍馬,加上糧草充足,必能等袁軍來救。”
“不想驃騎將軍卻想以騎兵之利襲破曹操,才有此敗。為今之計,只有繼續靠城而守。”
“然曹軍亦知不可久留,必會強攻!”
“若覺不可守,亦可投降與其。”
說起來,這三國謀士中最能自保的人,那賈詡絕對算是一個。
或許是成長與西涼之地,與“虎豹豺狼”待久了,賈詡深深知曉,這大漢亂世,一個不慎就會引來殺身之禍。
就說那徹底打翻了大漢亂世的開端,有人或許說是黃巾起義,有人或許說是董卓為亂,但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李傕郭汜等西涼軍閥反攻長安,絕對是非常重要的轉折。
徹底粉碎了王允重振漢室的機會,也使得天子權威降低到了谷底。
而事後,用賈詡自己的話來說,這不過是一條救命之計。
可以說賈文和獻計的前提必有一條,那就是得先考慮到自己的性命。
其實與這個年頭的那些謀士,是有些格格不入的。
畢竟這會,多是要講究直言勸諫,不懼禍否。
是以賈詡如今說的這計策,那是不管怎麼樣都不會使張繡滅亡,也當然能保的自己性命。
只是張繡聽得卻道:“那曹孟德使吾叔父如此,吾安能降他?若是對其屈膝相附,待叔父醒了,吾有何面目以對?”
張繡的回答自也不出賈詡意外,卻聽其又說道:“既然有此打算,那隻能據守宛城,待袁軍來救。”
張繡當即應道:“文和安心,吾必守的此城,不再輕動!”
終於,雖然因張濟的昏迷,張繡再度接管上了軍隊,歷史似乎又有些相似。
但此時因老袁家的日益強大,加上張濟受了袁耀糧草,卻因曹軍而傷。
張繡也不會再如歷史上一般再投降曹操,賈詡亦更沒了這心思了。
...
這邊張繡下的決心要與曹操一戰,卻再不能出城,只按著賈詡的定策嚴防死守城池。又等了幾日,都沒等到曹操的大軍,雖是奇怪,然也一刻不得放鬆。
那邊徐晃帶著五百騎兵,一路急行,企圖在曹軍圍困之前就到宛城報信。
可惜終究還是遲了一步。
曹操早就把通往宛城之路圍聚得水洩不通,各處都使兵馬嚴防死守。
徐晃靠近是能靠近,但若要想進城見得張濟,那是想都別想了。
而如今宛城外一戰的結果更是早已傳開,更有傳聞說驃騎將軍張濟已死,有其侄宣威侯繼承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