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是順手撈了一把劉琦,可對劉琦來說,那是實打實的救命之恩。
尤其是曾經在暗無天日的牢獄中度過,每日憂慮是否還能度過新的一日,擔心出去之時是否就是要人頭落地的時候。
早就被陰暗的牢獄磨平了脾氣,得袁耀所救,如何能不感恩戴德。
此刻劉表病情還算穩定,又快到了臨行前。劉琦也是特意欲來拜訪袁耀,以謝救命之恩。
只是這會,袁耀的屋子裡也很是熱鬧。
…
劉琦得了通報,一進屋子,卻見一大一小兩個的少年正是在那孫暠將軍的身後,各自都沉默不語。
而那孫暠卻與袁耀交談甚歡,兩人把酒言笑,一副知己模樣。
見得那劉琦進屋,袁耀立刻起身道:“來來來,孫將軍,吾與你介紹一位貴客。”
孫暠見得來人,面上帶的幾分劉景升的影子,心下當即就有的猜測,頓時雙眼就直盯著那人。
果然,孫暠就見得袁耀一把拉過那人,對著自己言語道:“此乃景升公之子劉琦,與孫將軍該是同齡。”
此言一出,孫暠還未說話,卻見其身後那二人也是跟著雙目一瞪,對劉琦怒目而視。
此二人,自就是被袁耀一發調令,就被調來應徵入伍的孫瑜與孫權。
而二人之所以如此,也是因為其父叔父)孫堅與劉表的血仇。
雖然那黃祖已死,但孫堅的死,劉表怎麼也得捱上一份。
雖然不至於亦要血債血償,卻也不會對這劉表之子有的什麼好臉色。
只是袁耀似乎丁點都未察覺場面上的尷尬,還是自顧自的介紹道:“劉公子,此乃孫文臺之侄孫暠將軍,如今已是為吾賬下破虜校尉。”
說著又指向身後那二人道:“此二人乃是孫瑜與孫權,亦是孫家子弟。”
劉琦這才明白這三人為何神情如此憤恨,也是不禁苦笑,摸不清袁耀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來。
他可不信袁耀能忘了孫文臺與自己父親的仇恨。
只是袁耀卻毫無所覺,只言道:“劉公子,此番可是要來與吾告別?”
有袁耀在此,幾人雖是各有思慮,卻也不敢造次。
劉琦聽得袁耀相詢,才是行了一大禮,拜服道:“琦多謝公子救命之恩,此番若是沒了公子,吾必死無疑。”
袁耀見得,當下就立刻扶起劉琦,大義凜然的高呼道:“只求正道存與心,不被宵小所惑!”
“只不過是還了公子一個清白,又何必如此大禮。”
劉琦卻只苦笑道:“還一個清白,卻談何容易。城內如此多舊臣名士,安能不知我劉琦為人,卻無一人相助!公子居與亂世,卻有浩然正氣在懷,實在難能可貴。劉琦心服口服,只恨所學甚微,不得相助公子。”
袁耀聽得卻笑道:“天下亂世,豈可苟且於昏暗之道,更該留有清白在人間。”
“公子且先安心送父去的壽春,若是有心,日後定有機會還能並肩而戰。”
到底還有“仇人”在此,劉琦聽得袁耀應承,又已謝過救命之恩,只把恩情留與心中,不多言語,即就告退而去。
只留得孫家三兄弟互相彼此看了看,心中卻對袁耀各起了別樣心思。
孫暠的心思倒是最簡單。
自己一路都是被袁耀提拔起來的,又是跟著袁耀南征北戰,東征西討,早就知曉袁耀本事。
如今降服了那劉表,自不是意外之事。
至於孫堅與劉表的仇恨,如今自己已手刃了黃祖,又知曉劉表似乎要去了壽春,自也再當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