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兒,如今那策兒也不知在何處,真不知該是如何為之。”
好不容易哄好了幾個幼弟幼妹,又是勸好了一臉不服的三弟,孫權總算是能安靜了一會,母親吳夫人又是來議事了。
小小少年,這壓力可是一點不小。
孫權也是連忙應道:“如今袁耀兵峰已勢不可擋,江東士族更是以袁家馬首是瞻,就算大兄還能捲土重來,江東一地,已是無法和袁家相抗衡了,只有去另尋出路。”
吳夫人聽著只是一聲嘆息。
“想你父親,當年也是深不受士族待見,才是一路坎坷。不想如今到了你兄這輩,更是如此。”
孫權聽得也是應道:“世家之人,相互抱團,哪裡能是讓人如此輕易插的進手,兄長也實在是太著急了。若是能再等上幾年,那袁術如此妄自尊大,必會行不義之舉,屆時再是思變,方是上上之策。”
這些事,吳夫人哪裡不曉得。
要說這吳夫人,出生也算是名門了。其父吳輝,曾為漢奉車校尉,丹陽太守。吳景的丹陽太守也算是子承父業,只不過是父母早亡,直和其弟吳景相依為命。
也算是世家出生,對世家的這些事,多少也是清楚的很。
只是孫權卻是不知這袁耀給孫策帶來的壓力。
一戰就平定了丹陽,孫策如何還能是不急,孫權不處其中自然是體會不到兄長的苦悶和焦急。
倒是吳夫人聽得卻是頗有贊同道:“策兒生來就是極像其父,為人過剛易折,如今吃的一大虧,只盼其能改改脾氣。”
說著又是不禁有些憂慮道:“卻不知那袁耀到底要對我們如何處置?”
只聽孫權立是寬慰道:“此事倒是無需多慮,那袁耀到底不會把我們怎麼樣,不過就是軟禁而已,只要我們不說錯了話或是做的錯事,性命倒是無憂。”
吳夫人聽得點了點頭,又是說道:“其他倒是無所謂,就是翊兒,那脾氣比起策兒更是暴躁,必要多加叮囑。”
孫權當即就是應道:“權兒謹記,定會照看好三弟!”
看著幼子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吳夫人才是稍稍心安,畢竟自己這幼兒寡母,如今又是沒了依靠,寄人籬下,多少有些心亂。
還好孫權雖是年幼,卻能是依靠。
心神稍松之下,又是對自己多舛的命運稍感悲哀。
早年喪了雙親,中年喪了丈夫,如今兒子又是不知身死,如何能是不讓人悲從中來。
只是吳夫人也知道,這亂世之中,誰也怨不得。自己還算多有是張紘,朱治等人的照料,比起其他尋常人家,已經是好的不少了。
...
“該死!為何那朱桓顧雍會特來助袁耀?”
吳郡之內,孫策猶如是街頭的耗子,正是四處躲閃著袁耀的追尋。
身邊這下可是比從壽春出走的時候還慘的多了,那時候還有父親的舊部在身邊,這從原鄉隻身逃出來的孫策,現在可是變得個孤家寡人了。
如今只能是喃喃自語罷了。
“江東之地已是待不得,荊州劉表更是殺父仇人,更是去不得,如今唯有法子,就是向北而走。”
到底是要拋下父親的根基了!
孫策心中那叫一個憋屈,可他若是能知道劉皇叔一輩子的顛沛流離說不得就不會這麼想了。
你這點挫折算什麼呀,人若大一個徐州都給丟了,那還不是想著法子東山再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