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卡俄斯這邊夜訪阿蓮娜、麗茲姐妹之時,外城某個偏僻角落裡的澤維爾看著梅利安剛剛交給他的那張疑似聖餐議會邪教徒的城衛兵畫像,有些沉默,因為好巧不巧,澤維爾認識這個人。
他並非是亞人族或者亞人族混血,僅僅是個唯利是圖的普普通通的小小人類城衛兵,澤維爾和他有過幾次接觸,大多是花錢把不小心和人打架打到城衛軍大牢裡的同伴在被查出亞人族身份前贖救出來。在澤維爾眼中這個名叫麥考夫的城衛兵除了貪財以外,倒也還可以算是個好人,畢竟就算後來他發現了紅髮會的秘密也沒有向任何人告發,只是提高了贖金價格。
想到這裡,澤維爾目光一凝,麥考夫是知道紅髮會的成員中存在亞人族的,雖然他或許不知道澤維爾的父親範德維也是紅髮會的一員,但是聖餐議會的傢伙們是知道他們襲擊的是紅髮會的,加入了聖餐議會的麥考夫也許就因此聽說過關於範德維的事。
澤維爾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無憑無據的猜測,但是既然存在著一絲可能,他就不能放過,或許......或許麥考夫還沒有徹底成為聖餐議會的一員,或許他還願意幫助自己找到範德維。
看了眼冥想修行的梅利安,澤維爾的獸耳抖動,站起了身拿起自己的外袍,走了出屋子。
黑夜對於貓科類亞人來說與白天並無不同,澤維爾雙眼瞳孔豎起,化作一道殘影,飛身翻上了低矮的屋頂,他知道麥考夫的家在哪裡,等到天亮城衛兵就會換班,麥考夫就會回到他位於外城的家中。
房間裡的梅利安似乎抬了抬眉毛,但卻沒有從冥想中脫離出來。
澤維爾站在外城的一處高塔下方,靜靜的看著這個暗流洶湧的王城,魔力在體內湧動,雖然他之前修行的是鬥氣,但好訊息是他在巫師魔法上似乎也還算有些天賦,他從腰間抽出一柄小小的匕首,用左手攥住刀刃,富含靈性的亞人族鮮血從他手中滴下,突如其來的風纏繞在他的身上,澤維爾從高塔上一躍而下,如同背後長出了不可見的雙翼一般,滑行著飛了出去。
夜色越發的濃郁,內城城牆上的城衛兵們都睏倦的打起了瞌睡,他們日復一日的值守,大多數衛兵們早已沒了太高的警惕性,畢竟這裡可是王城,還是王城的內城。
一個在內城值守了三十幾年的老兵打哈欠,對著邊上幾個新來的城衛兵分享著他的摸魚心得,“沒有任何土匪暴徒之流膽敢來犯王城的,就算來了也是外城的那些衛兵們的事,除非有人打洞從內城裡面衝出來,否則咱們就是在這城樓上站站崗,給外城的平民們點心理壓力,給內城的貴族老爺們點心理安慰~嘿~這是我跟咱們以前副統領學來的說法,你們心裡有數就行,別給我往外說啊~”
麥考夫在角落裡,半張臉隱藏在黑暗中,半張臉被城頭的魔法燈映照的有些慘白,“從內城裡來.....呵......”,他現在只想儘快攢夠錢,然後回老家帶著自己年邁的父母離開洛法里斯王國,雖然他只是聖餐議會發展出來的一個最外圍的眼線,但他也大概猜到王城將會有一場風雨。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悄然的流逝,一縷縷微弱的陽光在遠處的天際漸漸甦醒。
拖著有些疲憊的精神回到家中,麥考夫是四階的戰士,他的身體即便是熬夜三四晚不睡都不會有太大問題,但精神上卻也還是難免疲憊。
麥考夫一推開門,眼前自家的一片凌亂瞬間就讓他清醒了起來,他拔出腰間的長劍警戒,然而一道風刃不知從那個角落飛出將他的手背直接斬傷,長劍應聲而落。
澤維爾從房樑上一躍而下,將麥考夫按在地上,手中的匕首繞過他的脖頸抵住了他的咽喉。
“誰?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已經翻過了,家裡的存款你都可以拿走,我沒看到你的臉!”麥考夫立刻求饒,他伸出雙手一動不敢動。
聽到他依舊如同以前,似乎沒有太多的變化,澤維爾稍稍安心了一些,“包括那你廚房角落暗格裡的那半袋子金幣?沒想到你竟然攢了這麼多錢,卻還是住在王城這麼偏僻破舊的房子裡。”如今初步掌握了風屬性巫師魔法基礎的他可以透過感知空氣流動輕鬆的判斷出房間是否存在暗格、密室等等隱藏的部分。
聽到這個聲音,麥考夫的掙扎停了下來,畢竟是曾經的金主,澤維爾沒做偽裝的聲音他還是立刻就想了起來,“澤維爾......是你?你果然還沒死......可以先放我起來嗎......”知道襲擊者是澤維爾後麥考夫反倒是變得有些一言難盡的安靜了許多。
澤維爾也沒有什麼猶豫,抵在麥考夫脖子上的匕首在澤維爾手中轉了半圈,被他收了回來,起碼二人之間實力的差距,讓澤維爾不必擔心麥考夫有機會從他面前逃走,隨手他又透過自己的血液佈置下了一個遮蔽聲音的巫師魔法,這樣一來麥考夫無論怎樣大喊大叫都不會有外人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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