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在家中祠堂睡了那麼一覺,醒來之後就變成了個女童。
她很明白自己不是在做夢。
她現在的這個身體應該是個五六歲的女童,短手短腳,手上和頸脖上都帶著銀圈,上面還有鈴鐺,動一下就發出聲音。
而她身上穿著的也是古裝,厚厚幾層,最外面是綠色的綢緞,繡著花樣,司命對服裝沒什麼研究,所以也無法判斷這是什麼年代的衣服。
她唯一知道的是,她穿的這個小女孩家裡應該很有錢。
穿越成一個富家小姐大約會是一些讀小說太多中二病比較嚴重少女的夢想,但是絕對不是司命的。
雖然她家的條件並不好,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用這種方式去脫離現在的生活。
不說現代與古代的區別,單單說她自己,她根本放下不下已經年邁的奶奶。
司命今年才十六,年紀不大,但是因為母親早亡,父親在外地早就有了自己的家庭,她一直和奶奶相依為命的原因,她和奶奶的關係非常好,雖然自己怎麼也算不上什麼大人,卻也放心不下奶奶。
她慌亂了一會,然後開始分析情況。
首先是穿越。
說是不信神佛,但是既然穿越這麼不科學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那再說不科學完全就沒有意義。
司命的記憶告訴她,她穿越的地點是自家的祠堂,時間的話應該是在睡夢中穿越的。
她也不知道是死了轉世,還是魂穿一類,她醒來也並沒有感覺不適的地方。
所以她無法判斷穿越的原因。
不過說起祠堂,她倒是想起奶奶小時候對她說過的事情,她們家祖上一直做的便是那神神叨叨的事情,直到建國之後,掃除封建迷信,這才改了職業。奶奶平常也就是賣點香火,也就清明這樣的時候才有點生意,家裡的祠堂也是傳了許多代的,最早一次翻新也都是兩百多年前的事情。
也許家裡的祠堂真的有什麼秘密?
她心裡突然就生出一種這樣的想法。
當然,現在司命根本無法驗證,畢竟她已經穿越了,自家的祠堂自然也就找不到了。
現在她所在的地方是個如同密室一樣的房間,小小的,四周沒有一扇窗戶,只有幾個透氣孔以及一盞小油燈照明。
司命左右看了看,發現這地方太小,應該藏不了什麼東西,就把唯一的一個櫃子開啟,在裡面她發現了水和乾糧。
這讓她確定這就是個避難的密室。
她在四處尋了尋,發現了一個可能是出口的地方。她沒敢開啟,因為那出口的縫隙之間有著些許血跡。
這血跡也讓司命意識到,她衣服上先前以為是汙垢的東西,很可能也是血。
一個小女孩為什麼會出現在避難的密室裡面?當然是家裡出了狀況!讓大人甚至來不及把孩子送走,只能放進密室。
這樣不容樂觀的情況讓司命的心跳加快了幾分,她平復著自己的心情,然後就是安靜的等待。
時間很漫長,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肚子餓得難受,然後把乾糧拿出來。
那是一袋乾巴巴的餅,她一邊想著現在的狀況,一邊一口咬上去,沒注意差點崩了半顆牙。最後只能只能捂著嘴,用在身上找到的一把還算乾淨的匕首,一點一點的把乾糧切碎,然後放在水裡泡軟。
略微果腹之後,司命開始貼著牆壁聽動靜。
她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現在能分析的是,她現在最應該做的是待在這個密室靜靜等待,直到東西吃完再出去。
不過這樣的等待是非常難熬的事情,特別是沒有一點能夠打發時間的東西。
如果只是個普通的小孩,在這樣幽閉的環境裡面,有糧食和水也許能活一會,但是絕對會吵鬧起來。
這樣實際上是很浪費體力的,而且也可以說毫無意義。司命以前雖然沒有遭遇過這種事情,但是好歹也上過安全課,所以也知道一些安全常識,她縮在密室靠門的一邊,一動不動。
不過她的等待沒有持續太久,雖然算不清時間,但是也只吃了三次東西,密室的外面就傳來了很嘈雜的聲音,司命的第一反應不是躲起來,因為這個地方太小,根本沒地方躲。
她遮住自己的眼睛。
密室的油燈早就滅了,昏暗的環境中待久了,突然見到光對眼睛的刺激很大。
門被撞開了,她還沒來得及想什麼,緊接著是一個粗壯的男人將她一把抓起,她聞到了難聞的汗味。
旁邊有聲音在喊道,“沒錯,是大丫,就是莊二哥的孩子大丫。”
大丫……?
以司命的智慧不難猜出,這個大丫說的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