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雪望向已經低下頭,目光落在書上的柳『吟』風,心中劃過一絲淡淡地疼。半晌才輕聲道:“來到光霧山之後,我時常去前山的那廟中聽他們參佛,今兒個早上聽到兀那方丈講,人生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愛別離苦、怨憎會苦、求不得苦、五陰熾盛苦。方丈說,這八苦,除生老病死不可避免之外,其他的,不過是自尋苦楚罷了。”
柳『吟』風正在翻書的手微微一頓,沒有說話。
沈半雪在一旁站了會兒,聽見鬼醫在廚房中叫她,便連忙轉過身來,進了廚房。
柳『吟』風沉默了良久,才喃喃自語道:“求不得苦,求不得……”嘴角便勾起一抹苦澀的笑來,“果然是苦的。”
又過了兩日,才有人尋到了院子外面來,鬼醫一見來人,面『色』倒是有了幾分笑意,轉過頭對著柳『吟』風道:“你突然到了這光霧山來,讓送『藥』的人白白去南潯鎮跑了一趟,耽擱了不少時日,不過總算也是來了,這下子,你身上的寒毒要不了多久便能被除清了。”
柳『吟』風笑了起來,朝著鬼醫拱了拱手道:“多謝。”
鬼醫將那人遞過來的盒子接了過來,睨了柳『吟』風一眼,方才又道:“你我二人相識的時日也不短了,什麼謝不謝的,聽起來多不好聽。而且現在不是還沒好麼,這聲謝也說得太早了。”
柳『吟』風知曉鬼醫的脾氣秉『性』,便也笑了起來。
鬼醫帶著沈半雪進了屋中去處置『藥』材,柳『吟』風方抬起眼來望向那送『藥』之人:“你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人?”
那人朝著柳『吟』風拱了拱手道:“屬下是皇后娘娘身邊的暗衛。”
柳『吟』風點了點頭,過了片刻,又問道:“從南潯鎮來?可知曉如今戰場上是什麼情形?”
那人連忙應道:“趙將軍已經和孫將軍會和了,如今正朝著夜郎國皇城打去呢,屬下離開南潯鎮的時候只聽聞他們於從東南面開始一路往前進攻,同寧國大軍會和之後,直奔夜郎國皇城。下一個目標,似乎是葉城。”
“東南。”柳『吟』風在腦海中將夜郎國的地圖暗自想了一遍,輕輕點了點頭:“好,我知曉了。”
那人便拱了拱手退了下去,柳『吟』風閉上眼,躺倒在椅子上,腦中快速地將葉城周圍的情形都暗自想了一遍,眉頭便皺了起來,葉城的自然條件在夜郎國中算得上是好的,因而也能說是較為繁榮的,自古以來,也算得上是兵家必爭之地。可是正因為如此,這一仗怕是艱難。
“小友,小友……”兀那方丈的聲音傳了過來,柳『吟』風眉頭一皺,轉過頭望向從前山過來的路。果真便瞧見兀那方丈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手中拿了兩個竹筒,面上滿是笑意。
柳『吟』風一見那笑容便覺著頭有些大,嘆了口氣道:“早課結束了?”
兀那快步走到了柳『吟』風面前,笑得臉上褶子十分的明顯,拿著那兩隻竹筒在柳『吟』風面前晃了晃,才哈哈笑著道:“猜猜看,這是什麼?”
柳『吟』風翻了個白眼道:“你新弄上山的酒?”
兀那頭搖得更撥浪鼓一樣,連連道:“怎麼會是酒呢?這可絕對是好東西,往年你在山上待的時間不長,都沒嘗過,可好吃了。”
兀那說著,四處看了看,便將柳『吟』風手中的書搶了過來,將那竹筒倒了過來,倒在了柳『吟』風的書上,神神秘秘地對著柳『吟』風笑了笑,便將那竹筒拿了開去。
書頁上一下子便爬滿了白『色』的蟲子,柳『吟』風面『色』一下子便難看了起來,兀那方丈卻渾然不覺,一個勁兒地道:“我們廟中不是有一片竹林麼,裡面的筍子最近能吃了,這是長在筍子中的竹筍蟲,油炸來可香了。”
“這麼好吃,你自個兒吃便是了,趕緊拿走!”說著便拿起書將那些白『色』的蟲子抖落在地,兀那一臉肉痛的表情,急急忙忙地道:“你不吃也別浪費啊。”
說完便將那些蟲子撿了起來放回了竹筒裡,匆匆忙忙地跑了。
兀那剛走沒多久,先前離開的那暗衛便又折返了回來:“方才離開的那個大師,可是兀那方丈?”
柳『吟』風有些奇怪,點了點頭道:“你到過這光霧山?認識他?”
那暗衛搖了搖頭道:“沒有,可是那方丈屬下的確認識,他是寧國聲望極高的兀那方丈,此前曾經救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八歲離開皇宮,借住在寧國寺,寧國寺的主持便是這位兀那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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