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常勝將軍。”柳『吟』風淡淡地應道,“且這一次,夏國和寧國同時圍攻夜郎國,夜郎國即便兵馬再強壯,倉覺青肅再聰明絕頂,終究胳膊擰不過大腿,被滅也不過早晚的事情而已。”
雲裳點了點頭:“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也是時候好生鍛鍊鍛鍊孫炳志他們了。且這些事情,我胡『亂』『操』什麼心啊。”
柳『吟』風笑了笑,一旁的鬼醫轉過頭看了柳『吟』風一眼,蹙了蹙眉道:“你該進屋歇著了,我雖然給你施了針,只是你的寒毒未除,也不能在外面站太久。”
柳『吟』風聞言,剛剛浮起來的笑容便又垮了下去,悶悶地應了,看了雲裳一眼,便轉身進了屋中。雲裳見狀,便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賢王爺也不敢忤逆先生的話啊。”
鬼醫又看了雲裳一眼,淡淡地道:“陛下也不敢,我說半年,他就得堅持半年。”
雲裳聞言,面『色』突然便爆紅了起來,瞪了鬼醫一眼。
鬼醫卻恍若未見,抬眼問秦叔道:“秦叔,讓你去抓的『藥』抓好了沒有?”
“抓好了。”秦叔連忙應了,將『藥』包拿了出來。
鬼醫開啟『藥』包瞧了瞧,眼中倒是有幾分意外,“這些『藥』曬得剛剛好,採摘的也剛剛好,這樣的小鎮上竟也有人這般懂『藥』,倒是令人意外。”
秦叔笑了起來,連忙應道:“沈大夫年紀輕,醫術倒是不錯。昨日先生應當也見過沈大夫的,這『藥』便是她抓的。先生之前誇咱們公子身上的寒毒控制得倒是不錯,也是那位沈大夫開的『藥』。”
“哦?”鬼醫聞言,使勁回想了一下,才道:“是昨兒個屋中那個年輕女子?”
秦叔點了點頭,鬼醫更是意外了起來:“年紀輕輕,倒是有靈『性』的女子。”
雲裳聞言便笑了起來:“你此前不是總說鬼醫谷中雖然收的弟子不少,可是靈『性』好的卻不多,真正能夠承你衣缽之人卻是沒有的,若是你覺著那位姑娘有慧根,倒是不如收來做你的徒弟。”
鬼醫聽雲裳這麼一說,倒是有些心動的模樣,沉『吟』了片刻才道:“再瞧瞧吧。”說完便轉身吩咐著秦叔道:“我還需要一味『藥』,金錢草,你傳個話給她,讓她給我送些過來吧。”
秦叔連忙應了下來,便讓常山去傳話去了。
下午時候,鬼醫便又給柳『吟』風施了針,施了針之後,柳『吟』風便覺著身子比此前稍稍好了一些,晚上睡得多了,也沒心思睡覺,便同雲裳兩人一人捧了一本書在廳中看著。
“前幾日看了《太白陰經》,看到沉謀篇,說,善用兵者,非信義不立,非陰陽不勝,非奇正不列,非詭譎不戰;謀藏於心,事見於跡。心與跡同者敗,心與跡異者勝。倒是有些感慨,你一走,謀之一字,再無人敢當。”雲裳信手翻著書,隨口道。
柳『吟』風笑了笑道:“《太白陰經》之中,還有一個貴和篇,說,夫有道之主,能以德服人;有仁之主,能以義和人;有智之主,能以謀勝人;有權之主,能以勢制人。我相信,陛下是能夠做到的。”
雲裳正欲再言,便聽見外面有腳步聲傳來,兩人便十分默契地停下了話頭。進來的是常山:“公子,沈大夫來了,來送金錢草的,鬼醫不在。”
柳『吟』風點了點頭:“嗯。”
沈半雪便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廳中兩人,眸光微微一閃,才開口道:“此前常山來讓我送一些金錢草來。”
柳『吟』風沒有應話,倒是雲裳抬起了頭來,笑眯眯地道:“勞煩姑娘了。”
常山將金錢草遞到了雲裳面前,雲裳看了看,便笑了起來:“常山沒說這金錢草做什麼用,姑娘只怕是害怕是要外敷,便去採了新鮮的來,外敷內服皆可用,倒是有心了。”
沈半雪聞言,嘴角亦是帶了幾分笑意:“看來夫人也是位行家。”
“我可不是,不過昨兒個給他施針的那位先生才是真正的行家,鬼醫的名頭,姑娘想必是聽過的。”雲裳笑眯眯地道。
沈半雪一怔,似是有些吃驚:“鬼醫?”
雲裳點了點頭:“昨兒個那位先生,便是鬼醫。先前他還同我誇讚說姑娘極有靈『性』,意欲收姑娘為徒呢?”
這一回,不僅是沈半雪呆住了,連柳『吟』風亦是有些吃驚,轉過頭來望向雲裳道:“鬼醫還要收徒弟?”
雲裳笑著應道:“前段時日老在我面前唸叨,說什麼鬼醫谷中弟子眾多,可是最好的,也不過只能夠學到他的皮『毛』而已,擔心沒人繼承呢。”
柳『吟』風望著雲裳的眸光便柔了下來,淺笑著道:“他只怕是瞧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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