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納城的守城士兵多半藏在城中,便等著夏軍進攻,便可憑藉對地勢的熟悉和提前佈下的埋伏,將夏軍困在卡納城中。
可若是天黑,夏軍入城之後便快速散開,興許損傷會小許多。
天『色』漸暗,孫炳志和三位副將各自帶了一隊人馬入了城,柳『吟』風披了大氅,站在帳篷外面望著卡納城的方向。幾位將軍一人只帶了兩萬人,營中還剩了兩萬多人等候柳『吟』風的隨時調遣。此前他便已經同幾位將軍約好,以煙火為信,及時將城中情況傳遞回來,以便柳『吟』風快速排兵佈陣。
卡納城外的夜裡有些冷,柳『吟』風攏了攏身上的大氅,抬起眼望了望夜空中散落的星星。
遠處的卡納城上驟然亮起一道煙火,商陸見狀,便連忙道:“公子,是林副將的訊號,並未遇見敵軍。”
不多時另一道紅『色』的煙火也亮了起來:“孫將軍也並未遇見敵軍。”
只是另外兩支隊伍卻良久沒有回應,柳『吟』風蹙了蹙眉,心中升起一抹不安來,過了好一會兒,另外的兩道煙火卻幾乎同時亮了起來:“公子,楊副將和孫副將遇見了伏兵。”
柳『吟』風輕輕頷首,心中有了底:“林副將和孫將軍是在中路,楊副將走的西邊,孫副將走的東邊,放出訊號,中路向兩側支援。”
身後的常山應了聲,便拿了兩個煙火來,點燃了,煙火“咻”的一聲響,升上了天空,乍然而開。
風漸漸大了,卡納城周圍都是沙丘,沙塵隨著風吹了過來,柳『吟』風蹙了蹙眉,只覺得沙土打在臉上有些微微地疼。
常山連忙走到迎風面為柳『吟』風擋住了:“公子,中路兩隊士兵支援兩側也需要一些時候,外面風大,公子身子要緊,不如先回營中休息休息,待城中傳來訊號之時,屬下再稟告公子。公子千萬保重自己,如今營中唯有公子一人,若是公子在此時犯了寒毒,屬下們實在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柳『吟』風轉過眼看了看常山,沉『吟』了片刻,便輕輕頷首應了下來,退回了營帳之中。
剛進了營帳,便聽見外面的風呼呼作響,似乎更大了一些。
柳『吟』風自是不敢休息,取了一本書在爐火旁邊看著,城中許久沒有訊號傳來,柳『吟』風心中的不安隱隱更深了幾分。
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正要喝茶的時候,卻隱隱約約聽見周圍似乎有些不尋常的動靜。
常山和商陸已經掀開營帳的氈子走了進來,面上滿是焦急之『色』:“公子,不好,夜郎軍夜襲營地來了。”
柳『吟』風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頓,茶水從杯中『蕩』了一些出來,落在了柳『吟』風的大氅上。
“夜襲營地?卡納的守城士兵不是應當都在城中埋伏?怎麼會……”話說到一半便頓住了,柳『吟』風突然意識到,這可能才是真正的空城計。
卡納城的守城士兵想必對地形地勢非常熟悉,熟悉到晚上可能有風沙都能夠提前看出來。他們料定今兒個白天來那麼一出,會讓夏軍起疑,定不敢在白日進城,唯有晚上有機會。而晚上,他們在城中利用極少的兵力設了一些埋伏,讓自己以為夜郎軍都埋伏在城中。事實上,他們早已經繞過了卡納城,從一旁的沙漠之中穿了出來,準備來夜襲夏軍的營地,便可斷了夏軍的後路。
柳『吟』風的面『色』隱隱有些蒼白,半晌才開口道:“放訊號煙花,命他們撤軍會救,快!集結營中所有留守計程車兵,準備迎敵。大軍幾乎大部分的補給都在營地之中,營地絕不能丟。”
常山和商陸連忙應了,快步出了營帳。
若是真如柳『吟』風所料那般,敵軍定然人數不會低於五萬人。而營地中留守的不過兩萬,從人數上他們便已經處於劣勢了。且這卡納城外的地形,自是夜郎國的將士們更加熟悉一些,加上現在又有風沙,對夏國士兵來說,更是不利。
柳『吟』風取了大氅來,拿了放在書桌上用於指揮佈陣的兩面旗幟,急急忙忙出了營帳。
號角已經吹響了,帳篷外,常山正在放訊號煙花。
柳『吟』風看了看四處奔走計程車兵,對著常山道:“敵軍還有多遠可知曉?”
常山面『色』帶著幾分沉重:“不遠了,此前因著風聲太大,咱們根本沒有發現敵軍接近,等發現的時候,便已經晚了。”
柳『吟』風點了點頭,四處看了看,臉上亦是帶著幾分焦灼:“營帳之中什麼地方最高?帶我上去。”
常山想了想,應道:“怕是隻有帥營的帳篷頂了。”
“那便去帳篷頂。”柳『吟』風輕聲應著,“帶我上去。”
常山雖然不知柳『吟』風想要做什麼,卻也連忙答應了下來,攬住柳『吟』風的一個縱身便躍上了不遠處的帥營帳篷頂,風很大,柳『吟』風在帳篷頂勉強站穩了身子,眼睛被風沙吹得有些睜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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