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后聖旨?雲裳蹙了蹙眉,洛輕言這話的意思是,夏寰宇這般迫不及待地封他為太子,便只是為了為華皇后正名?
雲裳細細思索了一番,才有些明白了幾分,國公府如今雖然立了不少功勞,在朝中的地位也越發的穩了起來,但根基終究太過薄弱。且華皇后雖是夏寰宇的原配,皇后卻只當了兩三年,許多夏國百姓如今怕是隻知蘇皇后,卻不知華皇后。
雖然前段時間雲裳想盡辦法在百姓中間為華皇后傳了一些口碑,只是百姓尚且好『操』縱,可是朝中官員卻個個都是人精,自是懂得權衡利弊的。
這利弊計較之間,最重要的,無非便是儲君之爭。做官的,自是希望自己的官位越走遠高,越做越長久的,自己支援的人最後能夠登上那至高的位置自是最好,若是不能,那麼能夠在儲君面前博一個好印象,自是至關重要的了。
夏寰宇倒是看得十分通透,華皇后尚未錦城,這封太子的旨意便先到了。儲君之位塵埃落定,華皇后又是洛輕言的親生母親。這樣一來,即使不願看見華皇后成為皇后的人,也不敢當著這個節骨眼兒上來與洛輕言做對。
夏寰宇,果真打得一手好算盤呀。
洛輕言見雲裳的神『色』,便只她已經想明白,笑了笑,便將聖旨遞給了雲裳道:“讓人供起來吧,好歹也算是一件好事不是。”
雲裳輕輕點了點頭,只是她不便出門,便笑了笑,將那聖旨交給琴依去辦了。
雲裳和洛輕言對這道聖旨的態度出乎意料的冷淡,但是下人們都炸開了鍋,原本他們雖然是睿王爺府上的下人,可是這王爺與太子終究還是有不小的差距。主子的身份一抬,他們下人自然連帶著身板兒也硬了幾分,便都歡天喜地地傳了開去。
雲裳在屋中聽說了,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笑了笑叫淺酌去給管家傳了話,“讓管家盯著點兒,莫要讓他們放肆得過了。成了太子是好事,可是卻也會有更多的人盯著咱們,就等著抓咱們的小辮子呢。傳我的話下去,誰要是在外面做了什麼出格的事兒,丟了咱們府上的面兒,便直接趕出府。”
淺酌連忙應了聲,便去傳話去了。
不一會兒,洛輕言倒是讓人傳了話來,說泰安公主已經讓人給找著了,暗衛正帶著她準備送到府上來審問,問王妃可有興趣瞧一瞧。
雲裳蹙了蹙眉,心中想著,寶兒雖然最後平安生了下來,可是她永遠也不會原諒讓她母子二人陷入險境的人。便點了點頭應道,“去給王爺說一聲,讓他將人帶到南苑來審問吧,我不方便出門。”
那侍從應了,便去回了話。
快到晚膳的時辰,雲裳剛小憩醒來,躺在床上和寶兒玩呢,泰安公主便被人押了過來,雲裳聽見淺酌的稟報,也不急,慢慢悠悠地起身穿好了衣裳,讓琴依隨意用髮帶繫了頭髮,便讓人將泰安公主帶了進來。
泰安公主倒是變了不少,妝容比之前清淡了許多,穿的衣裳也素雅了一些。手腳都被綁了,被四個暗衛押著走了進來,暗衛一進來便將泰安公主扔在了地上,泰安公主皺了皺眉,目光狠狠地朝著雲裳掃了過來。雲裳剛想說現下尚未確定此事是否與泰安公主有關,便這般對泰安公主,似乎有些不妥。只是見她這般模樣,便也懶得開這個口了。
雲裳將寶兒遞給了『奶』娘,輕聲道:“將小世子抱下去吧,瞧他的模樣,似乎又餓了。”
『奶』娘見屋中這情形,頭也不敢抬,便連忙退了下去。
泰安公主望著『奶』娘懷中的小孩子,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張嘴便道:“還真是命大,竟然那麼快便被救了出來,還把孩子生了下來。你怎麼沒死在裡面?”
雲裳聽泰安公主這般一說,便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穿衣打扮變了不少,只是這『性』子卻還是這般的不討人喜歡。雲裳淡淡地揮了揮手,“淺酌,掌嘴。”
淺酌聽泰安公主的話便也是氣得不行,聽雲裳這般吩咐,眼中頓時便亮了起來,笑嘻嘻地應了,走到了泰安公主面前。
泰安公主臉『色』沛然變『色』,連忙往後挪了挪,嘴裡卻仍舊不依不饒,“大膽刁奴,本宮可是公主,你今兒個若是敢動本宮一根毫『毛』,本宮便滅你九族。”
“啪”的一聲脆響,泰安公主的臉都被淺酌打得偏到了一旁,淺酌笑意『吟』『吟』地聲音緊跟著便響了起來:“不勞公主費心了,奴婢的九族如今都只剩下奴婢一人了,若是公主有本事,奴婢隨時候著公主來取奴婢的『性』命。只是公主雖然有公主之尊,卻仍舊不能對太子妃出言不遜,此事就是拿到陛下那裡去說道,奴婢也是佔理的那一方。”
泰安公主一下子便愣了,也顧不得臉上的疼痛,猛地轉過身來望向淺酌:“你說什麼胡話,什麼太子妃?”
淺酌聞言便忍不住笑了起來,“哦,奴婢倒是忘了,泰安公主只怕還不知曉,便在今兒個上午,劉總管才來宣了陛下的旨意,封睿王爺為太子殿下。咱們主子,自然便是太子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