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國,一般有權力代理朝中政務的,除了攝政王,便是太子了。只是夏寰宇繼位一來,便廢除了攝政王一職,這般說來,睿王極有可能便是……太子了。
一時間,眾人面『色』各異。
最先回過神來的反而是淑妃,她本就只是夏寰宇的暗衛,齊王雖然養在她名下,但是卻並非夏寰宇的骨血,是全然不可能繼承皇位的。她擔心的,反而是另外一件事。
淑妃轉過眼,淺淺笑了笑,聲音中帶著幾分讚賞:“睿王爺此番出征亦是立了大功,陛下賞識亦是應得的,陛下在本宮面前對睿王亦是讚賞有加,常常誇獎睿王爺有勇有謀呢。”淑妃頓了頓,才又接著道:“此前也聽聞睿王爺在寧國的時候便是戰場上的常勝將軍,說起來,睿王爺在這一點上,倒是繼承了他的母親華皇后的天賦呢……”
華皇后在宮中許多年都是被禁止提起的人,其它嬪妃突然聽沈淑妃這般說,亦是有些吃驚,目光皆是聚集了過來。
沈淑妃卻似乎渾然不在意一般,“前段時日聽聞當年華皇后墜崖之後,為人所救,並未身亡,陛下思念心切,拋下朝中政務便去尋華皇后去了。睿王妃此行,可見著了華皇后?”
雲裳聽沈淑妃這般問,便淺笑著輕輕頷了頷首,“見著了。”
沈淑妃目光中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沉默了一會兒,才又接著問道:“本宮進宮得晚,倒是不曾見到過華皇后,不知華皇后是個什麼樣的人呢?聽聞華皇后極其喜歡行兵打仗,『性』子應當十分果決才是。”
這話問身為華皇后兒媳的雲裳倒是顯得有些逾矩了,雲裳抬起手,用錦帕遮住嘴,輕咳了一聲,才笑著道:“臣『婦』倒是覺著,是個溫和的人,對人真誠,雍容大度。”
“哦?”沈淑妃怕也察覺到了有些不妥,便只淡淡地應了一聲,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倒是不知,陛下和華皇后什麼時候回宮呢?”
“這個臣『婦』便不得而知了,華皇后似乎尚未答應陛下一同回宮,陛下說想陪著華皇后在先住一段時日,這才急急忙忙地讓王爺趕回來代理政事。”雲裳淺笑著應道。
在坐的嬪妃面『色』都不是太好,只沉默著不說話。
院子中小孩子們還在笑鬧著,突然有一個小公主猛地摔倒在地,便“哇哇”大哭了起來,坐在雲裳右手邊的一個嬪妃才似是剛從自己的思緒中被驚醒了一般,連忙站起身來,跑到花園之中將那摔倒的小公主抱了起來,輕聲安慰著。
沈淑妃蹙了蹙眉,面上帶著不耐,“還不趕緊傳太醫去。”
其它嬪妃便也跟著起了身,各自領著各自的孩子,紛紛告退了。待淑雅宮中清靜了下來,沈淑妃才『揉』了『揉』額角,輕聲對著雲裳道:“我果真是年紀大了,小孩子鬧騰了這麼一小會而,便覺得腦仁兒都疼了。”
雲裳勾起嘴角笑了起來,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道:“孩子嘛,有孩子才覺得有生機。方才從宮門口一路走來,便覺著宮中人少了許多,進了淑雅宮,瞧見孩子們歡笑著,倒是覺得熱鬧一些了。”
此話有些一語雙關了,沈淑妃蹙了蹙眉頭,沒有接話。
從淑雅宮出來,雲裳便去了議事殿,洛輕言正在與好些個大臣商討政事,雲裳瞧著議事殿外尚有不少朝中官員候著的,只怕一時半刻也脫不了身。雲裳便只吩咐了守在宮門中的內侍傳句話給他,便先行出了宮。
出了宮之後,雲裳便讓馬車車伕先去一趟國公府。
國公府倒是前所未有的熱鬧,拜訪的,遞拜帖的,門庭若市。雲裳想了想,只怕是華皇后一事傳了開去,錦城中的那些個官家達人的,個個都是人精,自是明白,華皇后只怕是要回宮了,且陛下親自前去接應,蘇如姬又已經被廢,這皇后之位,只怕是沒什麼懸念了。
華皇后重登鳳位,華府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了。攀炎附勢的,自是得抓住機會的。
雲裳坐在馬車上瞧了半天,卻也沒見門童放進去一個。倒都是和顏悅『色』的待著,卻也只是溫和有禮的送走了。
雲裳笑了笑,讓琴依推開馬車門扶著她下了馬車。
門童一見雲裳,眼睛都亮了起來,連忙拋下正在與他說話的人,迎了上來,“王妃回來了?老夫人在屋中,小的這便帶你過去。”
雲裳笑了笑到:“這兒這麼多客人,你便不必帶我去了,我認得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