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見了蘇落她們幾人之後,便小憩了一會兒,睡了不到半個時辰,便被嬤嬤叫醒了過來:“皇后娘娘,吳大人,進了議事殿了。”
皇后一個激靈,便清醒了過來,連聲吩咐著:“趕緊命人去議事殿前盯著,若是瞧見陛下派了內侍去淑雅宮,便趕緊過來與本宮稟報,本宮要親自去瞧瞧沈淑妃會落得如何下場,只怕還沒得意夠呢,便又要跌落谷底了,且這次還得連同她那兒子一起。”
嬤嬤見皇后面上難得有一絲喜『色』,便也連聲應著:“是,奴婢這就去安排。”
皇后也沒有了再小憩的心思,便命人來侍候著起了身,穿戴整齊了,便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候著,只等著那傳信之人回來,便可起身。
等了約『摸』大半個時辰,那傳信之人便匆匆跑了回來。
許是因為跑得太過匆忙,那內侍一直不停地喘著粗氣,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皇后亦是有些著急,便索『性』不再理會他,站起身來便命嬤嬤扶了,準備往淑雅宮去。
剛走到殿門口,那內侍才急急忙忙地道:“皇后娘娘,不是沈淑妃,皇后娘娘……”
皇后愣了愣,腳步一頓,皺著眉頭回過頭來,眼中帶著幾分疑『惑』,“不是沈淑妃?是什麼意思?”
那內侍連忙道:“吳大人讓奴才來告訴皇后娘娘,失敗了。”
“什麼?”皇后面『色』有些僵硬,“失敗了?這是怎麼回事?”聲音亦是冷了起來。
內侍跪在地上,輕聲道:“吳大人說,他正在與陛下稟報那石碑之事,陛下聽聞那石碑之上的生辰的時候,面『色』便驟然變『色』,正欲傳沈淑妃與齊王來問話之時,刑部的李淺墨李大人卻突然匆匆走了進來。”
“李淺墨?他不是沈淑妃的人嗎?來做什麼?”皇后皺了皺眉頭,心中升起幾分不好的預感來。
內侍便連忙接著稟報著:“吳大人說,那李淺墨來稟報給陛下,說錦城之中有一位擅長刻字的老工匠死了。”
“老工匠死了來稟報給陛下做什麼?衙門便可查案……”皇后有些不悅。
“巧便巧在,李淺墨說,在那死了的老工匠的屋中,發現了一張紙,上面寫著的字,正是最近這幾日在錦安和錦城之中都鬧得沸沸揚揚的那石碑之上的文字。”內侍低著頭,聲音帶著幾分輕顫。
皇后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之『色』,沉『吟』了片刻,才道:“莫非那老工匠……”
內侍連忙應道:“是,那老工匠正是我們尋的那一位。”
皇后聞言,面『色』便變得十分難看了起來,她此前一直覺著,將那石碑放到了錦安鎮,便可讓人覺著,此事與她,與這內宮之中,全無關係,卻沒有想到,竟然在那老工匠的身上出了岔子:“這是怎麼回事?本宮不是特意囑咐了你們將那老工匠處置了,定要做得乾淨一些嗎?為何會將那紙留在了那老工匠的屋中?”
內侍忙不迭地應著:“奴才們此前下手的時候是定然做的十分乾淨的,吳大人說,那李淺墨髮現那紙的地方,是在桌子上。桌子上那般顯眼的地方,若是真有,我們定然能夠瞧見的。我們檢查了許多遍,也不曾發現桌子上有紙啊……”
皇后眼中帶著幾分冷,“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在我們的人之後去過那老工匠的家中?”
“正…正是。”內侍低著頭,低聲應著。
“此事知曉的人不多,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皇后冷笑了一聲,才道:“定是派去的殺手之中有內『奸』,派去的殺手,統統處理掉。”
內侍應了聲,低著頭跪在地上。
皇后沉默了許久,才又道:“除了那紙,那李淺墨還發現了什麼?”
“吳大人說,李淺墨派刑部的人尋訪了那老工匠周圍的鄰居,有一箇中年男子的口供之中說,曾經見過一個男子上門尋老工匠,且那男子面上無髯,聲音有些尖細,喜歡瞧著蘭花指,瞧那模樣,極有可能便是宮中內侍。”
皇后的手猛地在袖中握緊了來,半晌才冷笑著道:“好你個沈淑妃,好你個李淺墨!好極了!”
“吳大人說,陛下下令嚴查此事……”內侍聲音愈發的低了。
“那還不趕緊命人將所有痕跡處置了,宮中內侍那麼多,本宮就不信,她能夠查到本宮頭上來。”皇后眼中怒意大盛,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手緊緊握著椅子的扶手。
內侍連忙應了聲,咬了咬唇,急忙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