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帝聞言,腦中頓時便清醒了起來,忙不迭地坐了起來,吩咐著內侍更衣,便匆匆叫鄭總管準備好了步攆往棲梧宮趕去。
寧帝到棲梧宮門外的時候,便瞧見整個棲梧宮都已經被一片火光籠罩,寧帝蹙了蹙眉,將御前侍衛喚了過來,“怎麼回事?棲梧宮怎麼突然起火了?”
御前侍衛統領沉默了半晌,便朝著寧帝跪了下去,“臣護衛不周,還請皇上降罪。”
“降罪?”寧帝冷冷一笑,抬起腳便猛地朝著那御前侍衛踹了過去,“要降罪也得等著將火滅了,還不趕緊去?”
突然之前,“嘭”的一聲巨響,棲梧宮主殿屋頂的橫樑便已經塌了下來,火光飛濺,鄭總管連忙拉著寧帝往後退了一步,“皇上,這兒危險,您還是先回勤政殿吧,有統領大人在呢,待會兒火滅了你再過來吧。”
寧帝臉『色』變幻了許久,才點了點頭,卻又轉身問道,“錦貴妃呢?”
鄭總管不明白寧帝為何有此一問,卻也急忙叫了內侍去錦繡宮。
寧帝眯著眼看了棲梧宮良久,才又坐上了步攆,回了勤政殿,剛回勤政殿,此前被打發去尋錦妃的內侍便已經回來了,“回稟皇上,晚間時候小皇子偶感風寒,錦貴妃便傳喚了御醫給小皇子看了病,小皇子哭鬧不停,現在都還未歇下,且除了錦貴妃不讓其他『奶』嬤嬤近身,錦貴妃走不開。”
寧帝一愣,“晨曦生了病?為何不報上來?”
那內侍連忙道,“貴妃娘娘說,皇上還有一個月就要立後,此時應當十分忙碌,讓宮人不必打擾。”
寧帝身子一頓,神『色』間竟有些倉皇,半晌,才開了口,聲音中帶著幾分沙啞,“不必去打擾了。”
此時,御前侍衛統領卻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皇上,廢后李氏還被靖王妃關在棲梧宮下面的暗室中。”
寧帝又是一愣,沉默了起來,雲裳去康陽城之前便與他說過此事,他對李氏亦是厭惡到了極點,只是想著那個女人好歹也與他做了二十年的夫妻,不管如何,之前她這個皇后倒也盡職,便索『性』不聞不問,只吩咐宮人準時給她送飯便是,甚至,連他都幾乎快要忘記李依然這個人了。如今棲梧宮起了大火,那個女人……
“迅速將火撲滅,將她帶出來。”寧帝眉頭一皺,低聲吩咐著,那暗室隱蔽,且有石門阻隔,棲梧宮起火,那按時應當不會有事,只要不靠近石門,頂多便是感覺熱一些罷了。
御前侍衛統領應了聲,轉身便離開了。
這場大火幾乎將棲梧宮的主殿燒了個精光,直到第二日清早,火勢才完全被滅了,寧帝便又到了棲梧宮面前,正瞧見御前侍衛統領帶著人去救李依然,寧帝便站在殿外望著被燒得面目全非的棲梧宮皺著眉頭瞧著御前侍衛走了進去,只是不一會兒,便又退了出來。
“怎麼回事?”寧帝蹙眉問道。
御前侍衛統領連忙跪倒在地,“皇上,囚禁廢后的暗室石門已經碎個洞,廢后…被燒死在了暗室之中,屬下仔細檢視了一下暗室裡面,發現裡面竟有硝石粉的痕跡,只怕,這火是從暗室中起的……”
寧帝心中一驚,竟呆了半晌,面『色』有些慘白,只道了一個字:“查。”
還未回到勤政殿,寧帝便又被攔了下來,來的人卻是狀元劉琦琰,此人年紀不大,做事卻是十分沉穩的,再加上又是雅嬪的哥哥,寧帝便也在李靜言叛『亂』之後,將他提為了禮部尚書。
“皇上,昨日張貼到皇城五處的封后詔書出事了,今日天還未亮,許多百姓便瞧見那封后詔書上面被血染紅了,而且不知是誰透『露』出去,昨夜宮中著火的地方是歷任皇后住的棲梧宮,如今流言四起,皆言景小姐失德,是天罰。”
寧帝蹙眉,若是昨夜那棲梧宮中的那場大火是李依然所為,勉強算得上是一個意外巧合的話,那今日封后詔書之後,便定然是人為的了。
究竟是誰?
寧帝在心中暗自將盤算了一遍,只將目標定在了錦貴妃、雲裳和李依然身上。
錦貴妃素來是個冷淡『性』子,即便當年他娶了李依然,卻也從未說過一句話,後面因為一些誤會,便自請入了冷宮,按理說,她是不太可能的,只是如今卻又一個不同,那便是錦妃有了晨曦,若是錦貴妃起了讓晨曦做太子的心思,只怕這樣的事情,是做得出來的,那原本便是一個十分聰明的女子。
再說李依然,李依然雖然被關在了棲梧宮中的暗室之中,但是她統領後宮那麼多年,總還有一些隱而不發的勢力,只怕是除了她無人知曉的,若是那暗室中的硝石粉果真是李依然讓人帶進來的,便也正好說明了她在宮中還有人在幫襯著,只怕宮外人也是有的,所以,毀掉那封后詔書卻也不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