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中站在最前面的是一箇中年的男子,聞言,沉默了半晌,才道,“主子說,我們需得誓死保護好王妃。”
雲裳經由幾個時辰的狂奔,加之方才那麼一嚇,面『色』本就十分的蒼白,聽她這般說,便更白了幾分,半晌,雲裳才笑了起來,從腿間拔出匕首,橫在自己脖子上,“若是今兒個父皇母妃出了什麼事情,本王妃便死在這兒,本王妃倒要好生瞧瞧,你們如何向王爺交代。本王妃武功不弱,能夠保護好自己,你們按照去找皇上和錦妃娘娘。”
暗衛們抬起眼望向雲裳,半晌,那中年男子才點了點頭,朝著身後揮了揮手,一眾暗衛便消失在了雲裳眼前。
雲裳嘆了口氣,若不是寧淺在宮中假扮皇后,而她又報仇心切,將自己的人都埋伏在了金鑾殿上,自己也不用這般威脅靖王的人。
暗衛四處找了一圈,並未發現寧帝與錦妃的蹤跡。
雲裳便又朝著前面走去,再過兩個林子,便到來鳳城了,父皇和母妃究竟如何了?心中慢慢的沉靜下來,雲裳蹙了蹙眉,按理說,若是按照正常速度,他們的隊伍只怕早已經過了方才那片林子了,只是林子中有戰鬥痕跡,卻沒有發現父皇和母妃,他們是又回了來鳳城?
雲裳心中才想著,便叫了兩個暗衛先去來鳳城瞧瞧,其餘人跟著她繼續往前走。
走了約『摸』一個時辰左右,便又到了一片樹林外,只是,這一次,還未走進林子,暗衛便已經戒備了起來,“王妃,前方樹林中有聲音傳來,有人,有許多人。”
雲裳渾身一震,便要朝著林子而去,卻被暗衛攔了下來,“王妃小心。”
雲裳心中著急,卻也並未失去理智,她自然知曉,若是她這樣衝進去,若夏侯靖和李靜言果真在裡面,他們定然也不會放過自己。
她不能再給他們機會,讓他們抓住自己來要挾母妃亦或者靖王。
雲裳沉『吟』了片刻,才道,“我棄了馬,我們一同悄悄進入林中,林中遮擋物多,場面混『亂』,想要隱藏行跡並非難事。”
說著便縱身一躍,從馬上直直地朝著林中撲去,暗衛急忙跟上。
雲裳悄然藉著草叢潛入了林中,林中的聲音越發的清晰了起來,有喊殺之聲,有兵器碰撞的聲音,有人倒下的聲音。
雲裳被暗衛擰著躲在了一株樹上,從這個樹冠跳向那個樹冠,林中的景象一覽無遺。
下面打得不可開交,雲裳瞧見一片盔甲之前,馬上似乎立著幾個人,微微蹙了蹙眉,其中有個身影略微有些熟悉,雲裳想了片刻,才想起來那應當是李丞相的身影。
李丞相在,那他身邊的人,應當是夏侯靖,父皇可在?
雲裳讓暗衛饒過他們,朝著前面尋去。李靜言與夏侯靖的前面,是一片黑壓壓的身影,雲裳定睛一瞧,那些黑壓壓的身影,裝束打扮與先前在前面發現的暗衛軍的屍體一模一樣。暗衛軍在此,他們身後護著的,可是父皇和母妃?
雲裳縱身朝著前面躍去,待越過那片黑壓壓的身影之時,才落了地。
“何人?”雲裳方落地,脖子上便已經橫了兩把劍。
“住手,你們面前的是雲裳公主,如今的靖王妃,休得無禮。”身後傳來暗衛的怒斥聲,雲裳這才轉過了頭,望向拿著劍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人,面上滿是焦急,“你們是不是父皇的暗衛軍?父皇和母妃如今身在何處?”
那暗衛軍卻是目光中帶著幾分狐疑地望向雲裳和她身後的暗衛,雲裳往腰間一『摸』,卻不知自己的令牌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蹤跡,只是那劍卻更靠近了雲裳的脖子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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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裳身後的暗衛急忙將自己的令牌拿了出來,“我們是王府暗衛,奉靖王之命,保護靖王妃。”
暗衛軍才信了,將劍拿了下來,朝著雲裳行了個禮,“不知是公主殿下,多有冒犯,皇上與錦妃娘娘如今還在來鳳城的行宮中,有另外的弟兄護著。”
雲裳一愣,轉過眼望向回答自己問題的暗衛軍,“父皇和母妃說今日啟程回宮,並未走?”
那暗衛軍點了點頭,“是。皇上疑心行宮中有李丞相的細作,便故佈疑陣,傳信給王爺說今日啟程,便是為了引蛇出洞。”
雲裳呆了呆,一顆心這才落回了實處,她便說,父皇穩坐帝位這麼些年,怎麼可能這般大意,都為做好萬全的準備便要回宮。
只是,想起景文昔,雲裳便又著急了起來,只要景文昔在來鳳行宮中一日,她便不能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