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華鏡怒斥了一聲,卻不知道應當如何辯駁。雲裳忍不住笑了起來,倒是不知道,這軍營裡的將領竟然能夠讓華鏡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呢。
“好了,都少說兩句。”靖王的聲音傳來,沒有任何起伏,“本王在與將領議事,華鏡公主還是回吧,不說公主是女子,但說這可不是你的公主府,本王這兒的將領也並不比公主的品階低,公主可沒有權力跑到這兒來撒潑。”
雲裳聽見“嘭”的一聲,接著便又腳步聲響起,嘖嘖,事事如意,高高在上的華鏡公主吃癟了呢。
“王爺,末將打聽到,前日晚上,確實有幾個士兵出了營地,只是那幾人都是做普通士兵打扮,末將派出的人便並未留意,只是,那幾個人似乎是往後面的滄瀾城去了……”方才嘲諷華鏡的聲音,突然便變得正經了起來。
雲裳走了出去,靖王瞧見她出來了,便朝著她招了招手,“過來瞧瞧。”
雲裳便走到靖王身邊,盯著他面前的地圖,只聽見靖王在自己耳邊道,“你來瞧瞧,他們究竟是怎麼從滄瀾城到了我們這邊的。”
雲裳仔細瞧了瞧,兩軍駐紮在滄瀾城與西一鎮之間,駐地旁兩邊都是山,山的那一邊,一面是沙漠,一面是沼澤,雲裳伸出手,指了指滄瀾城的後面,那是一片大草原,“他們應當是穿過了大草原,繞過了臨關鎮,過來的。”
靖王沒有說話,一旁的將領道,“只是,這樣一繞,那便遠了,騎馬得要三四個時辰呢。”
雲裳低著頭,想了想,才道,“昨兒個華鏡公主來我們營帳的時候,她的衣裳應當是可以換過的,只是,應當是十分的匆忙,鞋子倒沒有來得及換下,我瞧見,她的鞋子下面,有草,那是一種叫做格桑花的葉子,只有夜郎國的草原中才有。”
靖王沉『吟』了片刻,才道,“我瞧著她頻頻來我的營帳,想來,應當是我的營帳中有她想要的東西,我想著,既然叫了她來,那麼倉覺青肅怎麼也得耗上幾分耐『性』等上一等,不如……”
雲裳眨了眨眼,便有將領笑著道,“趁著這個時候,進攻?”
靖王搖了搖頭,“隨著華鏡來的男子,似乎有些蹊蹺,今兒個軍醫說,華鏡去見那個男子的時候,神『色』間,似乎是有幾分害怕的。本王倒是想知道,那男子,究竟是誰,況且,夜郎軍身後便是他們的滄瀾城,進攻不是好法子,不如,我們今兒個晚上,去偷襲夜郎國的營地吧。”
幾個將領紛紛點了頭,便這般定了下來,雲裳心中也有幾分躍躍欲試。靖王見狀,笑著轉過頭對著雲裳道,“你可得在營中,好好的看著華鏡公主……”
雲裳微微一笑,沒有出聲,目光卻靜靜地落在地圖之上。
一整個下午,華鏡倒是乖乖的呆在靖王為她安排的營帳之中,一步未出。
傍晚,靖王便帶了士兵出去練兵,雲裳一個人呆在營帳之中看著靖王放在桌上的兵書,還未看幾個字,便聽見門外洛丁的聲音響了起來,“公主,王爺並未在營帳中,公主請回吧。”
“那,蕭公子在嗎?昨兒個多虧了蕭公子相助,本公主才並未受傷,本公主今兒個可不是來尋靖王的,是專程來跟蕭公子道謝的。”說著,還未等洛丁說話,便徑直掀開了營帳門,一開啟門,就瞧見雲裳坐在桌案前看書,華鏡面上『露』出了幾分驚喜,笑著轉過頭對著洛丁道,“你瞧,蕭公子在呢。”
洛丁的目光望向雲裳,似乎在向雲裳求助,雲裳笑了笑,“洛丁進來給我添杯茶吧。”
洛丁點了點頭,走到雲裳面前,幫她倒了一杯茶,雲裳笑著瞧著華鏡自顧自地走了進來,坐到椅子上,四處打量著營帳內的擺設,“本公主瞧著外面掛著帥字,這應當是皇叔的營帳吧,蕭公子說你是皇叔的軍師,可是怎麼住在這裡呢?”
雲裳挑了挑眉,端起茶,吹了吹浮沫,笑著道,“靖王爺讓草民住這兒,草民違抗不得,便只好住在這裡了。”
華鏡打量了一眼雲裳,猶豫了片刻,才道,“蕭公子似乎與皇叔的關係挺好的。”
雲裳卻沒有說話,只留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給華鏡。
華鏡皺了皺眉,站起了身,“不說這個呢,你在看什麼呢?”說著便朝著雲裳走了過來,只是目光卻並未落在雲裳手中的書上,而是落在了一旁疊放著的羊皮紙上。
雲裳勾了勾嘴角,隨意地將手中的兵書放在了那羊皮紙上,“只是一本兵書罷了,王爺去練兵去了,閒著無聊,隨意瞧瞧。”
華鏡的目光閃了閃,“本公主還沒有謝謝你呢,昨兒個若非有你,本公主倒不知道能不能夠活下來呢,這邊關,刺客倒真是十分猖獗呢。”
雲裳笑了笑,“草民分內之事,不過,今兒個營帳中只草民在,男女授受不親,草民恐怕傳出去,會影響公主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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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裳瞧見華鏡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耐煩,卻也笑了笑,對著雲裳道,“蕭公子說的是。”便轉身出了營帳門,雲裳瞧見她走得遠了,才拿起一旁的羊皮紙,展了開來,羊皮紙上畫著一幅地圖,只是比桌上的更加詳盡一些,上面寫著三個字,布軍圖。
雲裳微微一笑,將羊皮紙放回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