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子聽見琴依的稱呼,抬起眼望了望琴依,有低下了頭去。
“告訴是要告訴的,不過,我得先去棲梧宮一趟。小林子說,那條帶血的褲子是昨兒個發現的,那麼,皇后的信期定然便是這兩日,我記得,皇后來葵水的時候,總是會腹痛,我去瞧上一眼,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此事宜早不宜遲,我這就去。”雲裳站起身來,“給我更衣。”
小林子見狀,便行了禮道,“那奴才先告退了。”
雲裳笑了笑,轉過頭對他道,“今兒個多虧了你,你先回浣衣局吧,免得有人起了疑心,過兩日,我讓人煮好酒釀丸子給你送過去。”
小林子連連道,“好,好,奴才謝過公主了。”說著便退了下去。
雲裳換好衣裳,披了個披風,便匆匆出了清心殿。一到棲梧宮,便瞧見繡心姑姑坐在正殿中繡著花。雲裳笑著走了上去道,“繡心姑姑可真悠閒,姑姑,母后在嗎?”
繡心抬頭瞧見雲裳,連忙站起身來道,“皇后娘娘今兒個身子有些不爽,在寢殿中歇著呢。”
雲裳聞言,面上『露』出幾分擔憂的神『色』來,“母后身子不好?怎麼都不請太醫呀,母后如今的身子可比不得尋常,她如今懷著龍嗣呢,若是稍有不是,誰擔得起,我讓我的宮女去請太醫去。”
繡心連忙站起身道,“公主,不用了,不用了,公主。不是什麼大事兒,主子說,歇一歇就好了。”
雲裳卻頗為不贊同,“那可不成,得找太醫,不找太醫我不放心。”
繡心有些急,正欲開口,卻聽見內殿傳來皇后有些虛弱的聲音,“是裳兒嗎?進來吧。”
雲裳聞言,連忙走了進去,見皇后躺在床上,面『色』有些蒼白,便急急忙忙地坐在皇后的床邊道,“母后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啊?”
皇后微微笑了笑,嘆了口氣道,“無事,這天氣冷了,身子有些虛。”
“母后的臉『色』這麼不好,卻也不請太醫,若是被父皇知道了,不知道有多心疼呢,還是讓裳兒叫人去給母后請個太醫吧,母后如今懷著孕,一點小病可也馬虎不得的。”雲裳皺著眉頭,一臉的關切。
皇后聽她提起皇帝,眼中帶著一絲惱怒,轉過頭對著繡心道,“瞧瞧,裳兒這是關心本宮呢,你便去叫太醫來瞧瞧吧,不然,若是不能讓裳兒安心,今兒個都別想安寧了。”
繡心望了皇后一眼,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雲裳笑了笑道,”還是母后瞭解裳兒,對了,母后,裳兒許久都沒有瞧見皇姐了,不知道皇姐去哪兒了呢?”
皇后目光一直落在雲裳身上,看了她半晌,才苦笑了一聲道,“駙馬爺在邊關出了事,她與趙老夫人雖然有些過節,只是,駙馬畢竟是她的丈夫,她心中著急,便不顧本宮的勸阻,一個人跑到邊關去了。本宮也不知道,她如今如何了,可千萬別出了什麼事啊。”
雲裳連忙安慰道,“母后可千萬別再憂心了,你如今可是雙身子的人,皇姐自小便聰明,是皇城中出了名的才女,定然不會打無準備的仗,母后不必擔心。”
“但願如此吧。”提起華鏡,皇后的目光中倒是真實地流『露』出幾分擔憂來。
“娘娘,公主,太醫來了。”門外傳來繡心的聲音,緊接著,繡心便帶著一個穿著太醫院官服的中年男子,雲裳一眼便認了出來,這便是那日在勤政殿偏殿診斷出來皇后懷孕的太醫。
雲裳站起身來,退開了兩步道,“太醫你快來瞧瞧,母后的面『色』為何這般蒼白。”
太醫放下『藥』箱,從『藥』箱中拿出一方絲帕搭在皇后的手上,給皇后行了個禮,手便搭了上去。雲裳一直留意著太醫的神『色』,卻見他一面診脈,偶爾抬起眼來小心翼翼地的覷著皇后的神『色』,皇后不動聲『色』地望著手上的錦帕,沒有說話。
半晌,那太醫才收回了手,行了個禮道,“公主無需擔憂,皇后娘娘只是身子較虛,臣開一些補身子的『藥』來喝著便好,不過,是『藥』三分毒,皇后正懷著孕,微臣介意,還是以食補為主最好。”
雲裳點了點頭,笑著道,“那行,你便少開些『藥』,然後繡心姑姑可得記得監督好小廚房的人,讓她們多做些補身子的膳食來,將皇后娘娘的身子養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繡心應了聲,皇后才笑著道,“這下子可放心了吧,本宮都說了沒事了,就你還勞師動眾的。”
雲裳笑著轉過頭對著皇后道,“體虛也是病呢,可大意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