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綏這一世依舊是個高個兒,一米八幾將近一米九,少年也就一米六幾左右,比賀綏矮了不少。
兩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站在石頭邊,引得散步經過的人紛紛注目,有人還拿起手機似乎在拍照之類的。
賀綏也知道如今的人喜歡玩網路,生活裡碰見一隻狗對著樹子撒尿標記都恨不得拍了發到網上。
賀綏側了側身將少年擋在身後,少年嘴裡嚐到了糖的滋味兒,頓時傻乎乎笑著忘了剛才非要把糖分享給大哥哥的事兒,美滋滋的伸著舌頭歪著頭舔了好幾口,完了還吧唧吧唧嘴兒似乎是在回味。
賀綏看這少年身上的穿著雖然破舊,可打理得很乾淨,看來少年家境不好,家裡人對他卻很重視。
少年臉色很白,是不常見陽光的蒼白,應該是平時在家裡,家裡人有空了才帶著出來散散步之類的,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會讓少年一個人出現在這裡。
賀綏拉著少年往旁邊大樹後走了幾步,免得路過的人將他們兩個拍了發到那個什麼網上,被人圍觀還要隨意議論的感覺,賀綏不喜歡。
“小兄弟,你的家人呢?”
賀綏微微弓腰繼續問,少年聽不懂,賀綏就一直重複的問。
問了有十幾遍後,少年終於聽懂了一點,眼睛一睜,臉上的傻笑總算換成了著急,轉著眼珠子到處找人,“爺、爺爺!”
賀綏先前就是找的比較偏僻的地方,這周圍不是草地就是樹木,還有當做壯實的大型鵝卵石,少年著急的到處找,還傻乎乎的弓著腰趴在草地上去翻找石頭,似乎他爺爺能躲在那巴掌大的石頭下似的。
原本少年特別寶貝的棒棒糖也顧不上了,直接抓在手上隨著爬跪的動作沾滿了泥土草屑。
賀綏也不強行拉人,只壓著一身肥肉勉強蹲在旁邊細聲哄人,“小兄弟彆著急,我帶你去找人。”
說了幾遍,少年自顧自的根本聽不進去,賀綏想了想,重複了幾遍“爺爺”,這才引回了少年的注意力。
賀綏也不多說什麼,只伸著手讓少年牽手,嘴上又重複的說著“爺爺”這個詞。
雖然沒有詳細的解釋,少年卻反而明白了,把手搭在賀綏手掌裡,被賀綏拉了起來,要跟著大哥哥一起去找爺爺。
這個湖心休閒廣場面積不小,且還是沒有圍牆的那種,也就是開放性的,是周圍居民區的共同休閒地點。
如今快八點了,路燈光線明亮的地方已經已經咚洽咚呲跳起廣場舞來了,要找人有點麻煩。
賀綏也不耽擱,左手拉著少年右手,右手食指中指一併,掐手訣在少年右手中指指尖一抹,少年只覺到一陣轉瞬即逝好似錯覺的刺痛,之後那裡就冒出一滴血。
說來也奇怪,那血居然圓滾滾的,好似米粒大小,被賀綏一抹就帶到了自己的食指中指上,再抬頭觀星,往對應的天星方位一指,血滴消失,賀綏卻感應到了少年血脈親近之人的方位。
“走,跟我來。”
賀綏拉著少年毫不遲疑的往一個方向找了過去,因著今晚星辰明亮,血脈指引也清晰至極,賀綏不過帶著少年走了兩分鐘左右,就看見前面有位白髮老人正滿臉著急的拉著路人連比帶畫的詢問。
老人背上掛了個破舊蛇皮袋,裡面半鼓著,有路人嫌棄他是個拾荒人,擺擺手就躲得遠遠的,有人心善倒是站著耐心的聽完了老人的詢問,可惜認真想了想,卻只能愛莫能助的搖頭擺手。
被賀綏拉著手腕的少年看見了老人,原本都著急得眼淚花子直轉了,此時卻瞬間眉開眼笑,扔下賀綏就連蹦帶跳的跑了過去,跟個小孩子似的張開胳膊撲了過去,“爺爺!”
老人被少年撲得往後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少年根本不懂那些,老人也不怪罪,寶貝的將少年抱住一個勁兒的拍背,末了還偷偷抬手抹了一把眼睛。
賀綏看得心中感慨良多,卻也不急著離開,他準備上前跟老人搭個話問一問少年是天生如此還是怎麼回事。
若是能幫,賀綏並不介意,即使以他如今的修為辦妥這事兒會很費力。
相逢即是緣,少年偏偏在那個時候拉住了他的衣襬,即便當初他那記名俗家大弟子總唸叨他愛做無用功,可賀綏堅持本心,並不曾因為生活艱苦而產生一絲一毫的動搖。
這是賀綏年少時就發下的心誓,遇惡除惡,遇善扶善,這才是“除惡揚善替天行道”。
對於賀綏的回答,楊隊長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嘴角,“賀二少說笑了,我是在很好奇,賀二少今晚到底為什麼會跟李大爺一起回醫院。”
賀綏抿唇,剛準備堅持自己是好奇心重,這時候掛在賀綏身側跟他身型格外不搭調的破舊斜挎布包跳了跳。
楊隊長眉毛一跳,視線落在賀綏的布包上,賀綏拍了一巴掌,那玩意兒卻似故意跟他作對一般,又十分倔強的一連跳了好幾下。
這下要說是錯覺都不可能了,楊隊長笑了笑,“賀二少還隨身帶了寵物?不妨拿出來讓它透透氣。”
賀綏捂著布包搖頭,“這不是寵物,不適合拿出來,如果楊隊長沒別的問題詢問,那我可不可以先離開了,如果後續有什麼情況,我跟大爺都會第一時間跟楊隊長聯絡。”
楊隊長重新掏了煙盒,抖出兩支菸,遞了一支給賀綏,賀綏想了想,同樣伸手接了,還道了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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