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蘇眉這一病就是大半年,這段時間裡穆修言常去看望,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彷彿回到了還未成親的時候一般,能坐在一起說說話,喝喝茶,卻不會有什麼親密的舉動,也就談不上所謂的愛與不愛了,而這段時間穆安瑾也一直在府上稱病不出,原本數月就能養好的身子卻一直拖到了現在,穆思慎的太學也早就兩個月前置辦妥當,皇子跟各府的公子們都已經進了宮學上課。
“今日是宮學放假的日子,一會兒雲逸準會過來鬧。”
穆修言坐在易蘇眉身邊看著外面說道。
“這你就錯了,今兒雲逸已經來過了,說是跟清源還有清遠約了出門去玩,今兒就不過來了。”
易蘇眉靠在椅子上手上正弄著什麼新的機關。
“這些時日,夏易安一直都在跟夏百易到處跑,許久沒有來看過你了吧?”
穆修言又問。
“這孩子一直都對她師兄的死耿耿於懷,非要親手給師兄報仇,我聽說要不是蕪王昨兒回府的早,怕是今兒蕪王府就一屍兩命了。”
易蘇眉微笑著說道,半年前莊微雲入土之後,雲蘇白跟雲子硯師徒親自來找她求了情,後來易蘇眉就親自去找了連翹,親手摺斷了她的一雙手,毒瞎了她的一雙眼,算是給師弟跟師叔一個面子饒她一命,可是卻也讓她這輩子都無法離開蕪王府半步,而夏易安卻始終覺得放過她太便宜她了,經常有空就去刺殺連翹,這次還差點兒讓快要臨盆的連翹早產,但是易蘇眉知道之後卻沒有斥責徒弟,只是淡淡一笑,彷彿他們的生死與她並無關係一般。
“阿行也跟我說了,他說想要帶連翹去封地待著。”
穆修言到底還是心疼弟弟,一開始的時候他還呵斥弟弟不懂事,可是時間一長,他挨不住穆梓行次次的哀求就派了幾個暗衛保護連翹,這也是這次夏易安行刺失敗的主要原因。
“蕪王想去哪兒都可以,我管不著,但是連翹,一步都不許離開蕪王府,這是早就說好的,這世上從來就沒有殺人者能逍遙法外的道理。”
易蘇眉停了手裡的動作,終於有些不一樣的情緒。
“好吧,我們不說這事兒了,說說你兄長吧,他們夫婦已經回到了豐夜了,豐夜那邊的局勢不太好,上官錄維持的很辛苦。”
穆修言自己可以原諒弟弟,但是卻不能強求失去了愛徒的易蘇眉去原諒,只能換了個話題。
“哥哥來信說過了,說是因為當年上官錄殺兄奪位的事情,很多大臣對他頗有微詞,甚至還有一些舊臣要求上官錄去他兄長墓前悔過,可上官錄哪裡肯,只能讓兄長全力鎮壓了,反正之前我們也不是沒有幹過這樣的事情,當初他剛剛繼位的時候那些大臣們鬧得比現在還兇呢,他照樣還是挺過來了,你不用操心豐夜的事情,上官錄這個人永遠都是不會委屈自己的。”
易蘇眉喝了一口茶。
“大隱那邊,最近動作頻繁,他們一直都在騷擾咱們跟豐夜,所以我們的人沒有時間去管他在大隱登基的事情,聽說最近他把大隱的舊臣都殺乾淨了,重新換了許多官員。”
穆修言繼續說著這些事情,因為白家跟鬼蜮城頻頻的攻擊,夏慕淵對各國的挑撥從明處轉到了暗處,他也不得不先行休養生息再來決定之後的事情,所以這半年四國倒是各自相安無事的保持著平衡,但是實際上卻暗潮洶湧,所有人都在盯著大隱,等他一旦打破了這個平衡,怕是這片大陸上就會迎來最大的一場四國之戰了。
“說是舊臣,那不還是他當初自己提拔上來的人嗎?夏百易仁慈當初他留下的大臣一個都沒有罷免,這些老臣沒有死在新主手裡倒是死在了舊主手裡倒是也可憐。”
易蘇眉笑道。
“陛下,齊嬪娘娘那邊差人來請,說是齊嬪娘娘不舒服,想讓您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