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修言聽了易蘇眉的話,沉痛的閉了閉眼卻沒有打算放手。
“我不想在扎你第二次了,你放開我,再不回去他們該來找了。”
易蘇眉見穆修言沒有放手的打算,就提醒道。
“就一會兒,再一會兒就行,這是我唯一的要求了。”
穆修言說道。
“那你的一會兒說多大的一會兒啊?”
易蘇眉再次心軟了,放棄了掙扎,有些自暴自棄的問道。
“一個時辰,你就把眉兒還給我一個時辰就好。”
穆修言在她背後說道。
“既然要把易蘇眉還你,你這樣看得到我嗎?”
易蘇眉嘆息一聲,恢復了往日的語氣。
“怕你跑了。”
穆修言悶悶的說道。
“你又不是追不上我,怕我跑了作甚?”
易蘇眉被穆修言放開,轉身捧著他的臉笑道。
“人追著了,心跑了。”
穆修言哀哀怨怨的嘆息道。
“太子殿下,麻煩您注意一下您的形象好嗎?”
易蘇眉忍不住下手揉了揉穆修言的臉,這一個時辰不止是給穆修言的,同樣也是給過去的那個愛著穆修言的自己的最後一次放縱。
“早就沒有形象了。”
穆修言哀嘆道。
“你跟我來,我帶你去看個地方。”
易蘇眉拉著穆修言從閣樓的後窗離開,去了之前她住在這裡經常爬的那顆樹上。
“你知道嗎?住在這裡的那段時間,我經常一個人站在這樹上看邊境,彷彿看的時間夠久就能看到出征的人,那時候我很希望得到訊息又害怕得到訊息,哦,對,我跟師兄之所以會見到上官錄也是我在這裡看到他從那邊的瀑布上掉下來了。”
易蘇眉站在熟悉的地方眺望著遠方,平淡的說道。
“那時候難過嗎?”
穆修言當時在戰場何嘗不是一有空就去最高的地方眺望國都城盼著早日結束戰爭回來呢?
“當時有師尊跟師兄在沒有覺得有多難,跟他們住在一起,每天都有各種事情做,師尊也每天都在督促我練功,每天都是累到倒頭就睡,反倒是後來救了上官錄把屋子讓出來,加上師尊跟師兄走了,我去了閣樓那邊一個人閒著的時間多了之後才開始覺得難過,那時候我以為那樣的難過一定是事世間最痛苦的事情了,但是現在回頭看看,那時候的苦比起現在來,真是連苦都算不上。”
易蘇眉坐在樹杈上悠閒的晃著雙腿。
“抱歉,是我太低估他們了。”
穆修言誠懇的說道。
“自從我們再遇之後你說的最多的一句就是抱歉,可是我從來沒有覺得你對我該有什麼愧疚,你離開之前已經那樣提醒過我了,我出事兒之後你也第一時間趕回來了,之後我去刑場你也攔我了,我死也是自刎,一切與你並無關係,該道歉的從來都不是你,而是穆兆陽跟那些大臣們。”
易蘇眉笑顏如花的看著滿臉愁容的穆修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