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文君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腦中想的,都是雨勢的問題,沒有人比他更擔心。
秦川不會驟然間開挖水渠和排水溝,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可若說是窺測天象,沒人會相信。
到了後半夜,渭文君實在過於疲勞。
眼皮沉重像是灌了鉛一樣,嬴昇沉沉睡去,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幾個時辰。
天還沒亮,便聽見有人重重的敲擊門板。
“公子,公子...”
渭文君翻了個身,繼續睡。
“公子,快起來,雨勢實在是太大啦,我們氏族的糧田,已經開始被沖毀...”
門外的正是衛洪。
他大聲的嘶吼著,但是聲音卻都消失在風雨中,無奈之下,他只能一腳踹開了房門。
頓時...
一股冷風撲面而來。
渭文君打了個激靈,然後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見到地板之上全是水跡。
而衛洪正穿著蓑衣站在眼前!
渾身上下,都被雨水打的溼透,在狂風驟雨之中,蓑衣斗笠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渭文君的神情猛然一震!
門外雨水拍打瓦片的聲音聲聲入耳,每一聲都刺痛著渭文君的內心。
“糟啦!”
嬴昇猛然一拍大腿,然後快速的穿上衣服便想要衝出門去。
可雨勢實在是太大。
地面泥濘不敢。
他喜愛的白衣,沾染了雨水,被迸濺到數不清的黃色泥點,令其無比厭煩。
天微微亮,咸陽城的城門開啟!
“衛洪,快快備馬,咱們速去糧田看看,此時正是田苗生長的關鍵階段,不容忽視。”
衛洪:“......”
火燒眉毛才知道著急?
本來嬴姓氏族完全不用擔心的,因為就算是耕種顆粒無收,也有其他產業填補。
可是今年,渭文君剛愎自用,自以為是!
竟讓氏族放棄其他產業,全部回來務農,現在看來,這無疑是今年巨大的決策失誤。
“怎麼辦!?怎麼辦!?”
嬴昇如熱鍋之山的螞蟻,扭過身對著衛洪嘶吼。
衛洪不知如何是好,他心道你才是主子,而我不過是你的馬前卒而已。
兩個人最終騎馬出城,一路上看到的皆是狼藉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