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換了身便衣,乘坐馬車出宮。
靠在車壁之上,嬴政閉著眼睛,士人如此暴躁,肯定被某些人煽動情緒而蠱惑。
那會是誰呢?
嬴政第一時間想到了自己的叔父渭陽君。
這是明面上的事,並不難想,叔父平時就看師傅不順眼,恨不得將師傅碎屍萬段。
科舉制被提出來之後,秦川與嬴姓氏族之間的戰爭全面爆發。
令嬴政不理解的是,師傅是為了大秦的千秋萬代,為什麼渭陽君便不能後退一步?
父王恐也知道這些癥結,卻為何還任由嬴姓族人胡作非為?
嗡...
嬴政的腦海中傳來一聲輕鳴之音,他只覺的一股針扎般的疼痛傳來,強烈而刺激。
呼哧...呼哧...
急促深呼吸幾次,強行使自己鎮定下來。
“加快些速度。”
嬴政催促了一下駕車的車伕,馬鞭脆響一聲,緊接著強烈的震盪感隨之傳來。
此時在秦府對面的酒肆二樓,渭陽君嬴奚和謀士陽歇兩個人坐在雅間之內淡定的喝茶。
這房間位置極好,坐在此處,可也將秦府門前的情況一覽無遺。
士人蜂擁,初步估計起來差不多有五百之眾,正裡三層外三層如蜜蜂般嗡嗡叫囂著。
場面極度胡亂!
但這些人,卻始終沒有闖入秦府,因為府門前,站著一位銀槍挺立的堅毅少年。
王賁!
一將立門前,眾人不得入!
王賁面色堅毅,他做好了戰鬥的準備,隱騎也都埋伏在秦府周圍,枕戈待旦。
若這群文人不知死活,真的敢擅闖秦府,那他王賁不介意讓他們流流血。
“老師,還是你的計策高明,只需散播流言,便讓這些人心甘情願的為我所用,讀書人真愚蠢!”
“老夫也只是利用了他們急功近利的心理而已。”
陽歇喝了幾杯茶。
本來這些來咸陽趕考的文人,是嬴姓族人的死敵,更是未來官場上的競爭對手。
可不曾想,心志這般容易動搖,只輕微的鼓動,他們就順從自己的意思,去攻圍秦府。
簡直是太蠢了!
“流言猛於虎啊,老師,你就是如何做到的,讓這些士人幾乎一天之內,對秦府如此憎惡?”
陽歇有些怡然自得,看著眼前自己的手筆,甚至連臉上的皺紋都跟著舒展了許多。
“老夫也沒做什麼,只是讓人傳出了蜚語,說秦川的科舉制,不過是騙人而已,此枉顧了大秦禮法,大王是礙於秦川的功勞,才不得不答應他變革科舉,實際上,這些都是面子上給人看的,科舉制並不會在秦國推行,文人們來咸陽,也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瞎折騰而已。”
“這群文人們信啦?”
渭陽君一副匪夷所思的樣子。
這種流言未免有些小兒科,科舉制施行可是由秦廷釋出詔書的。
上面有秦國的王璽,就證明這件事一定是真的!
陽歇頷首,頷下鬍鬚無風自飄:
“信與不信,結果公子不是已經看到了,如今他們來找秦川要說法,咱們的目的便達到了。”
“老師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