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一天的流逝,張繡距離巫縣越來越近。
這一日,張繡率領的軍隊,距離巫縣已經不足三十里路。這一路程,就算是放慢了速度,也能在天黑前抵達縣城。
在張繡趕路時,巫縣哨探不斷傳回訊息,近乎每隔一個時辰,就有關於張繡的訊息傳來。岑閩每接到一則訊息,心中就愈發沉重。
張繡麾下精銳四萬,他擋不住。
岑閩唯一的選擇是死守,希望能拖住張繡的軍隊。再者,他已經派人向襄陽求助,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劉表儘快發兵馳援上。
“報!”
書房外,響起士兵聲音。
“進來!”
岑閩吩咐道。
只聽嘎吱一聲,士兵推門而入。士兵見到岑閩後,恭敬行了一禮道:“縣令,張繡的大軍距離縣城,已經不超過六里。”
“走,去城頭上!”
岑閩一聽距離不足六里了,再也坐不住,起身就往城樓行去。
張繡來的方向,是奔著縣城西門來的。
所以,岑閩帶著賈琰直接往西門去,當岑閩登上城樓時,張繡還沒有抵達。他巡視了一番佈置的防守,城外已然響起了轟隆隆的戰鼓聲。
伴隨著戰鼓傳來,遠處天邊,有一條黑線浮現出來。
黑線快速蠕動,不斷靠近縣城。
“來了!”
岑閩眼中瞳孔一縮,臉上也不由得浮現出一抹緊張。這一戰,關係到巫縣的存亡,更關係到他的生死,也和他的仕途掛鉤。一旦巫縣丟失,他的仕途也就暗淡了。
時間不長,張繡率軍在城外列陣。
一杆杆大旗,獵獵作響。
張繡身著甲冑,手提一杆大槍,策馬立在陣前,威風赫赫。他昂著頭,長槍遙指城樓上,朗聲喝道:“巫縣縣令何在?”
岑閩深吸口氣,雙手撐著城牆,道:“本官岑閩在此,張繡你侵入巫縣,襲擊我楚漢國,是何用意?莫非要讓兩國掀起戰事嗎?”
“哈哈哈……”
張繡聞言,放聲大笑起來。
這笑聲恣意張狂,完全沒把岑閩放在眼中。
岑閩面色一黑,有些不高興,質問道:“張繡,你笑什麼?”
張繡道:“本將笑的是,你岑閩真是迂腐愚蠢之徒。本官既然來攻打巫縣,既然侵入了楚漢國,自然是掀起兩國戰事。”
“這有什麼值得說的嗎?”
“當初,陛下征討益州劉璋,劉表擅自派遣劉備攻打魚復縣,干涉益州戰事。當時,劉表就已經冒犯了陛下,其罪當誅。”
“如今,陛下和曹操交戰,劉表又派遣劉備北上,干涉大漢和魏國戰事。劉表老兒竊據荊州,沒有人搭理他,他才能盤踞荊州。如今陛下派遣本將來,便是要拿下劉表。”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陛下不曾發兵攻打荊州,劉表才能稱王稱帝。如今陛下令本將出兵,劉表必敗。所以你說掀起兩國戰事,本將就是來掀起戰事的。”張繡說道:“岑閩,你區區巫縣的縣令,妄圖抵擋朝廷大軍,那是痴心妄想。現在開城投降,本將可以饒你一死,保舉你繼續擔任巫縣的縣令。如果你負隅頑抗,那麼你的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身死族滅。
”
岑閩聞言,握緊拳頭。
他是一個讀書人,雖然有治理地方的能力,但遇到張繡這樣的兵痞,卻是束手無策。尤其剛才自己的威脅,完全成了廢話。
岑閩深吸口氣,說道:“張繡,我岑閩雖無大本事,但忠君報國不敢忘記。你想要拿下巫縣,那就進攻吧,本官在此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