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君臨感嘆道:“你也真是煞費苦心了。”旋即,他又說道:“當時,許應先已經被抓,但最終還是逃走了,你偷偷放走他,是想透過他把紀綱拉下馬吧。”
鄒人俊點點頭,道:“紀綱不死,我在錦衣衛就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柳君臨又是長長一嘆,感慨道:“許應先雖是紀綱的心腹,但若是被周大人抓上京城,那必定是罪名做實,紀綱為了不被牽連,必然也會撇清……”
“若是許應先逃了,以他那貪生怕死的性格,必然找紀綱庇護,到時,不管紀綱願不願意,他都休想置身事外。這麼一來,紀綱極有可能會被許應先牽連……”
鄒人俊道:“說的沒錯。不過,我沒想到許應先會這麼廢,竟然在涿州再次被周新抓住,害得我又不得不冒險放了他。”
柳君臨也沒想到鄒人俊會算計這麼多,這麼精,說道:“你想借周大人的手除去紀綱,但你卻害死了周大人這樣的好官……”
鄒人俊嘆道:“是啊,我也沒想到,皇上對建文帝的下落是如此的耿耿於懷。紀綱以許應先是他派出去尋找建文帝下落的這個理由,就挑起了皇上心中的那個梗,下旨殺了周新。”
他話語一轉,又道:“不過,這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現在,紀綱已死,龐英、許應先也已伏誅。而我也得到了皇上的賞識。哼,錦衣衛千戶絕不是我的終點。”
柳君臨道:“人俊,你變得利慾薰心了。”
鄒人俊哈哈大笑道:“人活在世間,自然有各種追求。君臨你不在乎世間的名利權勢,但這卻是我的追求。”
柳君臨忽然無言以對,他確實是不在乎名利權勢,但亦有自己的追求,而鄒人俊追求名利權勢,似乎也沒錯,只是這手段卑劣了些。
不過,朝廷權勢相爭,無不透著卑鄙骯髒,他也無法說鄒人俊有什麼錯。
柳君臨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人俊,我要走了。”
鄒人俊愣了愣,道:“你要去哪裡?”
柳君臨道:“天大地大,隨便走走吧。”
鄒人俊道:“那你保重!”
柳君臨道:“嗯。人俊,朝廷不比江湖,陰謀詭計更甚個人武功,你要小心。”
鄒人俊笑道:“我會小心的。”
兩人在一起痛飲了一番後,柳君臨就起身告辭。
柳君臨離開了京城,他也沒有明確的目標,就隨意走走,走到哪就是哪。
雖然他也想快點解決體內的隱患,但這種事急不來,他也只能隨緣。
春去春又來,花謝花又開,一年時間眨眼即過……
這一年,柳君臨足跡踏遍大江南北,走過很多名山大川,看能否找到一些隱士高人,但結果,他自然是失望了。
這一年,江湖倒也相對安穩,柳君臨聽得最多的,也就是王光耀在江湖上突然崛起,招攬了不少武林人士,與天龍門有過幾次碰撞。
不過,柳君臨對這並不關心。
這一日,柳君臨來到山東地界,先去拜祭了洪天,然後又去了琅琊古地。
既然尋不到世外高人,那也只能靠自己了。
柳君臨望著熟悉的琅琊古地,心中不免感概唏噓,他的一身機緣可以說皆來自此處。
當年若非意外來到此地,他早已被火寒之毒折磨死了,又如何能練成蓋世奇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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