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轟”的一聲,房門被轟碎,一道身影出現在柳君臨和夏東涯的面前。
柳君臨望見門口的身影,失聲驚叫道:“胖道士,你怎麼在這裡?”
胖道士黑著臉,冷然道:“我怎麼在這裡?哼,來客棧當然是住店了。”
天下之大,當真是無巧不成書。他本來就是遊戲江湖,隨遇而安,隨波逐流,今日到此客棧投宿,但沒想到剛從門外經過,就聽到了柳君臨和夏東涯的話。
他功力深厚,耳力驚人,一聽聲音就辨別出這是夏東涯和柳君臨的聲音。此時聽到兩人的大言不慚,他更是氣得怒火中燒。
那天,柳君臨跑得早,不明事情經過,胡亂瞎說也就罷了。更可惡的是,夏東涯居然還恬不知恥的認下了。這可真是讓他怒火中燒。心中決定一定要將夏東涯扒皮抽筋。
夏東涯看到胖道士,渾身不停顫抖,心中罵死柳君臨,這混小子信口開河,卻沒想到正好碰到正主,他顫聲道:“道長,這個這個……全是誤會……”心中暗罵:“天下那麼大,這都能與他碰到,當真是倒了十八輩子的黴了。”
“誤會?哼!”胖道士冷哼一聲,看著夏東涯的眼神充滿了兇獰,冷冷道:“看來道爺上次下手還是輕了。”他說出手就出手,大手向夏東涯抓去,內勁洶湧,五指如同利刃般。
夏東涯知道自己不是胖道士的對手,但他當然不會束手待斃。他也是有身份之人,要是束手就擒,被胖道士侮辱,名聲掃地,他是如何也不肯的。內力運起,一掌劈向胖道士,這一掌拍出,頓時一股陰寒掌力襲出,動人心寒。
這股寒氣實在是霸道,柳君臨在一旁,被這股寒氣衝擊,他嘴唇一個勁的哆嗦,他連忙跑得遠遠的。
“嘶,好冷。”這可比寒冬臘月還要冷的多,這是一種自骨子裡的冷,他身上竟然出現了一層寒霜。
那邊,胖道士凜然不懼,冷笑一聲,道:“九寒空冥掌?哼,九寒空冥掌的陰寒真氣雖然霸道十足,對付別人倒也不在話下,可惜,用來對付道爺,那就差得遠了。”話畢,他踏步上前,右掌揮動,一掌直直劈出,一股純陽渾厚的掌力從掌心透出,直接擊破夏東涯的陰寒真氣。正是武當派的純陽無極功。緊接著,他又是一招擒拿手抓向夏東涯。
夏東涯見胖道士如此強勢的擊破他的陰寒真氣,忍不住苦笑,上次被胖道士抓住,狠揍了一頓,受了些傷,雖然服下了療傷藥,好了許多,但剛才又與齊之順交手數招,岔了氣息,導致傷勢復發,現在功力不足全盛時期的一半。此時,交起手來,當然是處處受制。功力施展起來,遠不如胖道士出手通順。出掌收掌都顯得有些生澀。
剛才夏東涯和齊之順不過交手數招,而且,兩人都為了避免事情影響太大,都侷限於房間內,對外面沒有絲毫的影響。現在胖道士和夏東涯全力交戰,範圍瞬間擴大,整個客棧一片混亂。店內所有人都紛紛外逃。
胖道士雖未出劍,但忽拳忽掌,忽爪忽指,招式變化多端,功力凝聚,直打的夏東涯狼狽不堪。
柳君臨見兩人交手兇猛,內力散出,令四周變得狼藉,充滿壓抑,他心中暗叫:“高手過招,殃及池魚,趕快跑。”剛走幾步,就又躲了回去,覺得就這麼走了十分不妥,心思急轉:“不行不行,不能跑。我已經逃過一次了,這次若逃了,那下一次,再被夏東涯抓到,他就會斷定我已經知曉他的圖謀。夏東涯雖然現在還沒有做出傷害我的事,但他對我有所圖,這是很明顯的事了,要是再被他抓住,說不定,他會對我狠下辣手。就算他不立時殺我,只要等我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我遲早會被他所害。而且,齊之順那混蛋殺我之心不死,說不定他就在附近,我就這麼跑出去,這跟找死沒什麼分別。”
他目光看著被胖道士打的毫無反抗之力的夏東涯,又是想道:“我不如就留下來。相比起來,這胖道士雖然無恥,但卻也是良善之輩,若是可以,就不如跟在他身邊,我落入他的手中最多被他洗劫,卻好過跟著夏東涯,時刻擔心自己有性命之憂。”
他沉吟了一會,想道:“要是萬一此事不可為,那大不了,我再一次落入夏東涯的手中,至少在短時間內,夏東涯不會殺我,而且還會保護我,那我還是可以尋找機會逃跑……也好過現在冒著生命危險,盲目衝出去……”
柳君臨腦中急轉,不停的思考事情利弊。
忽然,一道黑影從客棧外闖進,身影直向躲在角落裡的柳君臨掠去,一道劍芒擊出,直刺柳君臨。
死亡再次降臨,柳君臨惶恐失措。
胖道士連綿不絕的攻勢一頓,見到黑衣人,怒叫道:“混賬,何方宵小,竟然敢在道爺面前行兇。”他掌力一翻,一股力量擊出,掀起一張桌子,直撞擊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