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君臨潸然淚下,忍不住就要吐露自己的身份,但轉念一想:“我來到莊內已經兩個多月了,一直謹記爺爺的教誨,沒有吐露身份,連名字我也只是說了‘君臨’二字,此時冒然承認,夏叔和青嫙妹妹怕是都不信。”他在心中糾結:“那我還要不要說出自己的身份?”
夏青嫙見到柳君臨神色有異,疑惑問道:“君臨哥哥,你怎麼了?”
柳君臨道:“沒事!”又問夏東涯道:“夏叔,您能不能跟我們講講恩人的生平?”
他爺爺生前就沒有跟他講過他父母的事,他舅舅舅媽等人似乎對他父親頗有忌諱,也沒有跟他講過他父母的事,而無極劍派的人大多年幼,自然不可能知道他父親的事。此時,既然夏東涯認識他父親,那正好問一問。
夏東涯道:“好!說起恩人哪,他真是一個武林奇才,年紀輕輕,就武功出眾,成為了武林盟主,領導群雄,還被朝廷御封的神威大將軍。”
柳君臨心中暗想:“原來我爹這麼厲害。”
夏東涯道:“恩人貴為武林盟主,維護武林正道,誅惡扶正,深受天下群雄的擁戴。奈何恩公有幾名仇人見恩公功成名就,揚名天下,而他們自己卻聲名不顯,於是,就起了嫉妒之心,要殺恩公。他們先是誣陷恩公是邪魔,然後打著偽善旗幟要除魔衛道,但暗地裡卻不知廉恥的抓了恩公的妻兒,威脅恩公。”他神色浮現悲傷,接著說道:“恩公救妻心切,不慎著了奸賊的陷阱。恩公以及他的妻子尹夢情都不幸被害。而恩公的孩子也不知所蹤。”
夏青嫙憤恨道:“這實在是太可惡了。爹,害死恩公的奸賊到底是誰?”
夏東涯道:“那奸賊是誰,我以後再告訴你們吧,你們現在知道了也是有害無益。”
柳君臨再無他疑,知道了這靈位正是自己的父親,再也忍不住,再次跪到靈位之前,失聲痛哭道:“爹!”
夏東涯又驚又喜,說道:“君臨,你你你是恩公的孩子?”
夏青嫙也是大吃一驚。
柳君臨眼中還含淚,說道:“對不起,夏叔,之前不得已,有所隱瞞,還望夏叔恕罪。”
夏東涯大喜,但緊跟著,面上喜色一收,搖頭說道:“不對不對!”
夏青嫙問道:“爹,哪不對?”
夏東涯道:“我剛說恩公的孩子不知所蹤,君臨立馬說自己是恩公的孩子,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他看著柳君臨,輕嘆一聲,說道:“君臨,你假冒恩公的孩子,夏某本該嚴厲重罰,但念在你年幼,也就不怪你了,明天,你就下山去吧。”
夏青嫙連忙道:“爹,你不要趕走君臨哥哥。”
柳君臨急道:“夏叔,小子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冒名頂替啊。”緊跟著,他將自己從小在南京城外,跟爺爺慕容雲霄相依為命,然後碰到他舅舅,然後,到紅塵山莊,尹家莊,最後又到無極劍派等等事一一說了。
期間,夏東涯也會問上幾句,柳君臨知道的都一一回答,完全能合得上來。夏東涯這才相信,眼中閃爍著高興的眼淚,將柳君臨抱住,高興道:“孩子,夏叔叔終於找到你了。剛才夏叔叔嚇到你了,還望你不要見怪。”
柳君臨說道:“夏叔叔嚴重了。”
夏東涯又是放聲大笑:“哈哈,一定是恩公的在天之靈保佑。我終於找到恩公的孩子了。”他對著柳無邪的靈位,又道:“恩公,夏某一定會護佑君臨長大成人,我將來還會把碧霞山莊交給他。”
柳君臨嚇了一跳,連道:“夏叔,這萬萬不可。”
夏東涯道:“這有何不可?我的命都是恩公救的,我的一切都是恩公的,也是你的。不僅如此,我還要把我女兒許配於你。”
夏青嫙畢竟是女兒家,論到婚嫁,難免面色羞紅,嗔道:“爹!”
柳君臨也是面色一紅,他這段時間與夏青嫙相處,也是極為和睦,但並未想到兒女私情,他只是將夏青嫙當成是一個可愛的小妹妹。說道:“夏叔,這事這事……”
夏東涯笑道:“這事,就這麼定了。”
三人又是對著柳無邪的靈位拜了三拜,這才出了書房。
夏東涯擰動機關,將書櫃合上,神色嚴重的說道:“君臨,青嫙,今天的事,你們一定不能洩露出去,否則,我們將會有殺身之禍。”
夏青嫙道:“爹,我知道了。”
柳君臨道:“夏叔,害死我爹的人到底是誰?”
夏東涯嘆道:“君臨,你不要問了,你現在知道了也沒有什麼好處。你只有認真學好武功,他日才能為你爹報仇雪恨。”
柳君臨心中燃起了復仇的火焰,喝道:“對,我要報仇,我要為我爹報仇。”
夏東涯說道:“當年,你爹被害,其實連我在內的很多人都是心中憤恨,但奈何敵人武功高強,我們實在是無力報仇。你現在要把武功練好了,他日召叢集雄,定能為你爹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