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理由雖然牽強,但好歹也算圓過去了,張照玉清清嗓子順坡而下道:“是的呢,我們走江湖的生意人,最講義氣,知恩圖報,這看起來不是什麼大事,不去也可以,但是對於我來說卻是大事,我是一定要去看看她的。”
小二便笑道:“原來如此。那老鴇死後,院裡的姑娘們集資把她葬在了一塊風水寶地,在城北的長蕪山上,具體哪個位置,小人就不得而知了,得向附近的村民打聽。”
終於盤問清楚,照玉給了那小二賞錢,點了酒飯,吃過之後便離開了。
照玉對黎青道:“看來真如你所說,是有人要故意掐斷這線索了,靜茗院既然已經被官府盤查過,那定然是什麼痕跡都沒有了,可是,整個靜茗院,只死了老鴇一個,你覺得是什麼原因呢?”
黎青道:“那定然最重要的關係在老鴇身上嘍!”
照玉點了點頭對他說:“走,去城北長蕪山。打聽好老鴇的墳,今晚來挖墳驗屍。”
“什麼?”黎青一臉震驚。
“怎麼了你害怕?”照玉冷冷地瞧著他,他分明是還在記恨黎青剛剛胡亂編造故事,陷他於窘境。
“沒有沒有,我就是覺得太刺激了!你這種行為,大大地激發了我寫話本的靈感。”黎青尷尬又不失禮貌地微笑著。
照玉冷笑道:“是嗎,那看來以後得多給你點這樣的刺激。”這麼好的整治黎青的機會他才不會放過。
他把胳膊搭在黎青的肩膀上,看起來像是攬著黎青,兩個人好的跟親兄弟似的,但實際上,張照玉幾乎是拖著黎青往前走的。黎青聽他在笑,自己也尷尬地笑笑說:“那個……挖人家墳不好吧!會不會遭報應啊?”
照玉道:“不會的,我是去幫她找到真兇查案,她會感激我的,說不準還會顯個靈專門出來謝謝我呢!”
“啊?”黎青的靈魂都在顫抖。
他們趕去城北的時候,日頭已經西斜了。
靜茗院老鴇的墳是個新墳,且很特殊,因此隨便找個人一問便問出了墳的位置。
選的倒是個不錯的地方,山清水秀的,還立了一塊石碑,上寫“馮氏娘子之墓”除此之外,再沒有旁的了,碑陰處也是乾乾淨淨的隻字未提。
照玉和黎青向這石碑先拜了三拜,才道:“現在才知道媽媽姓馮,既然媽媽已經駕鶴西去,那便是已經脫了賤籍身份,也算是可以重來了,所以我便稱呼您一聲馮姑姑了。我這次來,一是感謝您替我保住了瑩玉的性命,照顧她那麼多天,二是要來告訴您,您這次的死因,很有可能是跟瑩玉有關係,但是具體是或不是,兇手是何人,都還需要慢慢查證,這一切都需要勞動您的貴體,給我們提供一些證據,望您理解,不要動怒,我發誓,一定找到害您的兇手,替您報仇。”
說完結結實實地磕了個頭。
黎青為了給自己壯膽,也給亡魂磕了個頭。
他們找到了墳墓的位置,便又趁著天還沒黑,返回城裡,買了兩把鐵鍬,買了一筐的香蠟紙錢,又速速返回馮氏的墳前,先點了蠟燭,燒了紙錢,至於為何不一開始就帶著這些東西來呢?是因為怕有人多問。一個鴇婆的墳墓,兩個年輕男子提著這些祭拜的東西來打聽實在是太不像話了,於是才這麼兜兜轉轉好幾圈。
燒完了紙錢,算是對死者的尊重和補償,隨後又遠遠躲開,在小溪邊休息了一會兒,吃了點乾糧,一直等到天黑才又偷偷回了墳旁。
今夜天上有月,還很明亮,天上沒有一絲雲,整個山谷被照的亮如白晝。
他們原本還留了一支蠟燭,但是見周圍明亮,照玉對黎青說:“還是別點了,免得被人看見。”
黎青說:“啊?蠟燭都不點,我看不清周圍,我害怕。”
張照玉道:“那你跟緊我。”
黎青道:“我……我能不能拉著你胳膊?”
張照玉頓了一頓,嘆了口氣,把鐵鍬的一頭遞給了他,黎青伸出雙手拉住了。
兩個人一邊摸索著山路緩緩前行,照玉一邊數落:“你說說你,武功不會,眼神也不好,什麼都不成,還非要跟著我。”
黎青沒好氣地道:“誰非要跟著你啊?別得意了,我是看在你們清風會的面子上,要不是跟著你能進清風會,我才不會跟著你受這罪呢!還要讓我幹這種挖墳掘墓的體力活,人家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
“行了,一個大男人,別磨磨唧唧的!反正我也不指望你什麼,別給我拖後腿就行了。”
“那你再有什麼想不通的也別問我!”
張照玉冷笑道:“你根本就不瞭解事情的整個經過,問你你也不知道啊,等下你千萬不要好奇,問我到底發現了什麼。到時候你想要寫的故事編不出來續不下去,可別來求我。”
“別別別,世上萬事都不能跟編故事相比較的,若說是別的都無所謂,若說是編故事,那可跟做清風會會徒是比肩齊高的,得,您罵的對,我錯了!”黎青無奈地跟他道歉,照玉回頭看了一眼道:“呦,這麼快就認錯了?”
黎青陰陽怪氣地說:“是啊,萬一把你惹急了,你打我一頓,那誰受得了,上次你打我的馬,害得我被馬顛得七葷八素的,我就知道,跟你開玩笑可以,但不能把你惹急了。你這個人看著表面上一本正經的,其實就是個毛頭小子小屁孩,愛玩的很。我長你兩歲,不跟你一般見識。”
張照玉聽他說的很對,心中一動便笑道:“你看人果然很準。旁人都覺得我嚴肅,只有你知道,我究竟是個怎樣的人。那你既然如此會看人,那我考你一考,你說說我們袁總舵主吧,你經過這幾天的觀察,你覺得他是個怎樣的人。”他是有意要借這個理由繼續追問下去。
黎青不知他為何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但是因為他不知,所以他才會謹慎一些,笑道:“這可不好說,他臉上永遠帶著溫和端莊的笑容,我只知道他應該很會控制自己的情緒,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不過他能當上總舵主,心思肯定是要多一點的,他跟你不一樣,你是個很簡單的人,但是要想看透袁總舵主,還得多花些時間,甚至是要花很多的心思。因為喜歡帶著那種端莊笑容的人,通常都是在刻意掩飾自己的內心,他挺難懂的。”
“是啊,連你也看得出來,我們不是一樣的人,他很難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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