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培一看見她,便有些生氣,催馬過去訓斥道“好玩兒嗎?”
駱珠笑道“還好。”
“還好?”對於駱珠的這個說法,袁培想要生氣卻又氣不起來。
駱珠調皮地撒嬌道“我原是想著一氣之下就走掉的,沒想著要耍你,可是瞧你追我追的那麼辛苦,我想還是不要讓你擔心了,可是呢,我心裡又有一點好奇,我想知道你要是找不著我會不會很擔心?”
袁培冷冷地道“胡鬧!現下這周圍說不定哪裡就會冒出官府的人來,你怎麼到這時候還有心思玩鬧?”
他這時候雖也是想要板起臉來斥責,但是他還沒有從剛剛的擔憂之中走出來,現在見到駱珠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他心裡更多的還是欣喜。
氣憤總是一時的,過去了也就氣不起來了。更何況看到袁培這樣尋找自己,縱使他訓斥得再厲害,這時候在駱珠心裡的委屈也都散盡了。
於是面對著袁培的嗔怪,她反而覺得有些甜蜜。
此刻,袁培也深知自己的心意是掩藏不住的,有些尷尬,洛珠只是看著他也不說話,他就更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兩人相顧無言,待了半天。
還是駱珠仙打破了這沉默“我先走啦。小衡的蹤跡還需要再細細地打聽,免得又落入紀老賊的圈套,這件事情總舵主先不要管,都交給我吧,眼下官府只盯著清風會,一時還管不到我是誰。”
她說完嫣然一笑便離開了,笑得很是爽朗可愛,袁培張了張嘴,想要在斥責她幾句,可是又說不出口,待她再一次消失了,他才低聲嗔怪道“臭丫頭!”
他也要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但是經歷過這一晚,他久久壓抑的心便再也不能平靜了。
第二天,清風會在沛州城鬧事的事情就傳開了。
一方是宣告顯赫的江湖教會,一方是朝廷要員,這兩方起了衝突,死傷了部分士兵,這下牽扯到的恩怨可就多了,一時之間無論是市井、江湖還是朝堂,都開始議論了起來,眾說紛紜。
每天都有事情傳回蔽寒山莊,瞿莊主的長子瞿繽沒幾天就打聽出來了要緊的訊息。
“城裡張貼了佈告,認定了清風會故意傷害朝廷命官,是要蓄意謀反,下令要嚴加搜捕清風會會徒呢!還重金懸賞了袁總舵主一干人。”
瞿莊主氣憤地道“天下人盡皆知,紀國舅是奸佞,他倒還有臉汙衊清風會要造反,他才是那個最大的反賊。哼,他這麼做,以為就能唬住這天下人了?呵呵,不過是自己打自己臉罷了!”
小白道“話是這麼說,可是這蔽寒山莊離沛州城那麼近,萬一他們查到莊上來,看到我們在這裡,認了出來可該怎麼辦?”
瞿莊主道“無妨,我這莊子名曰蔽寒,可不是為附庸風雅,乃是取自杜甫詞‘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為了不露聲色,才將這其中的‘庇’字改為了‘蔽’,但也同是遮風擋雨之意。我這莊子上自有密室,等他們來時,姑娘便去密室裡,這莊子上,除了我們父子,沒人知道。我們當初造這密室,為的就是將來能有個躲避之所,如今是該派上用場了。”
小白點頭,心中卻終究有些憋悶。
她一是擔心張照玉,一是惱恨她自己。
這麼多的禍事都是因她而起的,現在所有人都圍著她轉,可是她卻無能為力,心裡便分外的急躁一些。更兼現在風聲緊,她不能出去走動,便更加覺得無聊了。
瞿繽知道她無聊,便將自己養的一隻小烏龜送給她解悶,這東西雖然不好動,但終究是個活物,瞧著它在缸子裡時不時地動一動,對於小白來說終究是個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