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照玉的小心思一下子被戳穿,羞得滿臉通紅,卻還是橫著脖子道“等我們出去了,我往你腦袋上也砸出點血來,你要是敢叫一個疼,你就不是男人!”
黎青反懟道“你個沒良心的,剛剛我也去救你了呢!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剛撿回條命就不認人,我下回要是還救你,我才不是男人!”
照玉道“要沒白姑娘護著,你敢去咬那個傢伙?人家苔痕是為了幫瑩玉,你?你怕只是覺得不出手太沒面子了吧!”
“你你你……哼!我當初真是瞎了眼,居然崇拜你!你信不信我把你編進書裡往死裡編?”
“你敢胡說我就敢跟我爹和總舵主面前說你壞話,不讓你進清風會!誰怕誰呀!”
兩個人爭執起來,小白忽然冷笑道“張大哥吵起架來,怎麼也跟個孩子似的呢!”
張照玉立刻便閉了嘴,看著她訕訕地笑了笑,剛要說話,小白故意不理他,打斷了他“我瞧張大哥心情甚好,有黎先生陪著吵架,想必也不會再有什麼事,我真是該當多關心關心我們竹風和苔痕兩個丫頭,你們兩個都還好嗎?”
苔痕道“小白你不怕他們,我就也不怕他們,倒是竹風……她被嚇壞了呢。”
竹風瑟縮在角落裡,目光發呆,一動不動,其實她心裡一點兒也不怕,她背後也有自己的秘密,只是不能在人前顯露出來,故此以這般模樣裝傻充愣罷了。
可其他人是半點也不知道,小白還以為他真的嚇傻了,嘆了口氣說“都是我剛才莽撞了,我……我原該好好護著你們的,可是我竟然把你們丟下獨自跑了。”
苔痕連忙道“不是的小白,我們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跟著你,那便會永遠跟著你,你去哪兒,我們便去哪兒,你要打架,我們就做幫手,你要上刀山下油鍋,我們也陪你走這一遭,我是心甘情願樂意幫你的。”
竹風這時候也假裝回過神來道“是啊小白,都怪我沒用,一出去就被嚇傻了,沒幫上忙不說,還被人家抓住了,我真是沒用,還被人家拿走來威脅姑娘,我……我沒跟別人打過架,更沒跟男人打過架,我是真的怕了,那些土匪剛剛差點兒殺了我……”
她說這話時,語氣還在顫抖,苔痕道“其實你也不用自責,沒什麼的,我要是沒姑娘護著,我也不敢上去咬他的呀。”
黎青道“哎呀,你們兩個小姑娘就不要推來讓去的了,我一個大男人,我都沒說什麼呢,你們這樣自責,讓我這老臉往哪兒放啊?”他說到這裡忽然壓低了聲音道“何況嘛,本也就是演一齣戲,做做樣子給他們看,要是人人都不害怕,那才像假的,所以呀竹風姑娘,你是幫了大忙了呢,讓我們這出戏瞧起來更像真的。”
三個女孩兒都是一愣,低聲問道“演的什麼戲?”
小白道“張大哥,你們的計劃到底是什麼呀?你現在還是同我說清楚吧。”
黎青笑道“你們問那個姓張的吧!”
他現在對張照玉連句大俠也不稱了,張照玉也不理會他。雖然說之前袁培有叮囑過他叫他先不要向大家透露他的計劃,可是現在黎青已經瞧了出來,瑩玉對此也是滿心疑惑,這個時候如果再隱瞞,一則朋友之間多生嫌隙,二則木已成舟,也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了,於是才跟大家把這件事說了。
“本來也沒打算要逃,更何況他們人多,我們也逃不了不是嗎?但是總舵主孤身一人便不一樣了,別瞧著去追他的人比追我們的人還要多,但那些個草莽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他很快就能甩了他們,這一點他們背後的人肯定也知道,所以他們一定也只是裝裝樣子,並沒有真的想要抓總舵主,他們只是想把我們拆開。先將總舵主驅趕走,再把我們抓起來,這樣總舵主就不得不自己上鉤了!”
小白聽到此處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那既然你們早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為什麼不閃避,反而要自己往套子裡鑽呢?”
張照玉道“我一直沒有跟你說,其實我已經感覺出來我們這一路都已經被監視,我們只有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進入這個套子,才能引出躲在暗處的人。”
小白點頭道“那你跟蔣老鼠打架也是故意的?為的就是裝的更像一些,好減少對方的疑心?”
張照玉搖頭嘆道“那倒不是,我是真的想打他。我原也沒想到這次竟然就是蔣老鼠,若是換了別人倒也無不可,但他是蔣老鼠,那便不行。他同我外公家的恩怨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還沒有出生,他若是不報上名來,我可真不知道這次來抓我們的居然是他,不過我雖然沒見過他,但是我卻知道,這二十多年來,我舅舅我母親還有我父親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尋找他,可惜他藏的深,一直也沒有挺到過任何的風聲,我也從小便知道這個人與我家有大仇,我外公死於他之手,我在他面前萬不能丟半分風骨,即使打不過也要打,這是我爹的教導,我不能不聽他的。”
他說完之後,小白看著他沒說話,張照玉苦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
小白搖頭道“沒有,只是覺得震撼。”
她忽然擺正姿勢,堅定地看著他道“張大哥,之前是我不理解你,所以才一直勸你停手,現在看來,若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麼做的。下次如果再有這樣的事,一定不要只讓我幫你拿劍,請讓我幫你一起打他好嗎。”
照玉看著她微微一笑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不過話說回來,讓你幫我拿劍,確實是屈才了。之前你說你會武功,可惜我一直沒能親眼瞧見,今天才算是見著了,你非但會武功,膽子大,還很聰明,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天,我自以為已經很瞭解你,可是經過剛剛的事我才知道,我一點兒都不瞭解你,原來我們白姑娘生起氣來這麼恐怖,我得重新認識你。你好啊姑娘,我叫張照玉,敢問姑娘芳名?”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我剛剛都被嚇死了!我現在手心兒裡還是冷汗呢,我真以為你見了那個蔣老鼠就瘋了,那個蔣老鼠心狠手黑,功夫也高,你要是一門心思找他報仇,我真怕他就算不殺了你,也會把你打成重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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