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之前顧真真救的那黑衣男子依舊是站在那裡,沒有眼白的瞳孔異常駭人,只是在那平靜的眸子裡,帶著瘋狂和一點……急切。
後面無人應答,只是一個看不清臉的人遞給他了一張畫像。
上面的女子巧笑顏夕,嬌羞的粉嫩在她臉上顯示,白色褻衣有的地方微微沾了水,透過那衣裳彷彿可以看到裡面的美好。
下面是白嫩滑潤的玉足,在一雙大手裡靜靜的躺著,像是害羞的姑娘,在男子的親吻下,變成了粉紅色。
最令人矚目的是那雙眼睛,迷離又像陷入了無盡的深淵,霧氣散去,明明就是那老嫗的神色,只是那眼中的調笑變成了嬌羞,僅此而已。
男子全黑的瞳仁有些放大,眯起的眼睛露出了危險的氣息,手指一動,那紙張便一分為二,畫著夜九殤的那一半就這樣在風中化為齏粉。
“丞相之女,顧真真。”
如同被煙燻過的嗓子一般,聽著極其不舒服,就像把鐵鍬發在石灰地上拖著走,刺耳的很。
“顧真真?呵……”
看著手裡的畫像,赤執那全是瞳仁的眼睛裡也露出了一絲興味,慢慢的,變成了正常的顏色。
“哪一點是真?”
如同鬼魅般的身影在黑暗中穿梭,風,也帶著淡淡的血腥。
等赤執離去,從暗處緩緩走出來一個女人,即使是黑夜也擋不住那妖嬈的身段,清脆的鈴鐺聲在這裡迴盪,看著自己手裡早已被化為齏粉的那一半畫像,嬌豔的紅唇露出嗜血的微笑。
她……什麼時候將赤執手中的畫像拿走的?
沒有人知道……
此時在丞相府裡,一位不速之客的到來,讓處變不驚的顧長青慌張了起來。
在書房裡本來好好寫著明天上早朝的奏摺的顧長青,凌風一至,堪堪躲過了飛來的短劍。
剛開始雖然一愣,但是隨後他就很順手的找到書房的開關,一個密道展現在眼前。
他拔下刻進柱子上的短劍,在密道前的門上有一個和短劍形狀一模一樣的缺口,將短劍放上去,門,隨之而開。
他又不知按下了什麼東西,書房裡坐了一個和他一樣的人,在那裡認真的寫著奏摺,密道的門關了,一切都像沒有發生。
若是這一幕讓東街瞎子”看了,定會慶幸自己上次沒被發現,也沒有觸動什麼機關,不然他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穿過一條長長的暗道,顧長青這才從黑暗裡出來,把手裡拿著的夜明珠放在密道里,自己則是從地下爬了出來。
荒草叢生,蜘蛛網結的哪裡都是,空中還散發著農家糞便的味道,一個小房子亮著燈,昏黃的燈火在這黑夜裡就像是在等著誰人的歸來。
門不推自開,還沒進房一把刀凌空而至,刺在顧長青的腦後的門面上。
見狀,顧長青舉起手裡的短劍,放在那刀上,咻的一下,那刀就又回到了黑衣人的面前。
“屬下參見太子殿下。”
顧長青拱著手,身體不住的顫抖,如篩糠,頭上的汗珠把地打溼了一片。
黑衣人一抬眸,就露出了那標誌性的全黑瞳仁。
此人名為赤執,赤炎國太子,剛出生便這幅模樣,皇帝以其不詳,將其送至寺廟,但自此以後,赤炎國裡,若是已經出生的皇子年齡尚小的便早夭,大的,非死即殘。
赤炎國的皇子們要麼瘸要麼死,要麼腦子不行,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所以,在赤執滿十六之時,皇帝下令命他回宮,所以他赤執,便是赤炎國唯一的皇子,皇位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