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此刻身處高位,也只是因為母親想要,他才儘量做到這個位子。
他孝敬她,為她做了那麼多事情。
為什麼他只是想要娶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就不行呢?
廖天佑閉上了眼睛,心裡只覺得越來越冷。
大年初三,薩拉織了兩個月的圍巾終於織好了,雖然很醜卻是她第一次做出來的東西。圍巾是老太太教她的,她原本是織著玩的,後來就想著送給廖天佑。他為她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可她一點都沒能為他做。
這點心意雖然不能償還給他什麼,但也是她僅有能為他做的事情之一。
把圍巾放在一個紙袋裡,她看了看時間,是下午兩點鐘了。
於是給廖天佑打了一通電話,電話過了一會兒才接通,從年初一分別後她就沒有看到他,或許是在忙碌吧。
“喂,天佑,我是薩薩。”
“嗯……”廖天佑過了幾秒鐘應了一聲。
聽著他聲音有些怪怪的,薩拉眉頭皺了一下,“怎麼了?”
“沒事,怎麼了?是不是有事情?”廖天佑再度開口,聲音已經是正常了。
“我有件東西想要送給你,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薩拉聽著他聲音正常了,也就沒往深裡想。
“好啊,下午五點鐘我去接你。”
約定了時間,薩拉結束通話了電話,回頭看到鏡子裡的自己,面上帶著一抹笑容,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覺得自己真是變了,連和他說話的時候都會忍不住的笑,是愛嗎?心裡並不確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大概有一些喜歡廖天佑了。
而這邊廖天佑結束通話了電話,從床上坐起來,開啟燈一地的酒瓶,頭有些暈眩,他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走到窗前拉開了窗簾。
淡淡的陽光疏落而下,帶著特有的溫暖。
已經是下午了,從那天回來後,他就把自己關在房間,不停地喝酒。
他並非不孝順岑雪梅,但有些事情,就算是親情也沒辦法改變他的主意。
快速的洗了澡,換好了衣服,他看著一地的酒瓶,開啟臥室的門走出去,對正在打掃客廳的人說,“把臥室打掃一下。”
“是,先生。”傭人恭敬的點頭。
廖天佑看了看時間,準備出門,可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咔嗒一聲開門的響動。
這裡是他的私人公寓,平日裡只有他和一個傭人,現在兩個人都在,那能來這裡的,除了自己的母親就是薩拉。
直覺告訴他,門外是自己的母親。
下一刻,門開啟,岑雪梅站在門外雙眼通紅,即便化了妝容也無法掩蓋她的憔悴。
打從廖天佑從療養院走後,她就逼問了天寶。
天寶說出的話,簡直讓她如墜冰窟,吃喝嫖賭,走私販毒,甚至連槍支他都碰過,這樣的天寶和平日裡乖巧的他簡直是天差地別,她兩夜一天沒睡,一直在想這件事情,想的腦子都快炸了,才決定到這裡來找天佑。
她不能讓天寶出事,即便天寶在別人眼裡是惡魔,是人渣,但在她眼裡,他只是她的孩子。
她懷胎十月掉下來的一塊肉,精心呵護了二十年的孩子,她怎麼忍心讓他進監獄?天寶一條腿一隻胳膊已經殘疾了,再進那個地方呆一輩子,肯定會死的。
只要想到天寶的下場,她心如刀絞。
“天佑,我是來和你談談的。”岑雪梅開口,嗓子格外的沙啞,如同被敲破的風箱一般。
廖天佑看著自己的母親,點了點頭:“好。”
他轉身走進了客廳裡,傭人把收拾好的酒瓶放在垃圾袋裡拎出來,看到岑雪梅來了,有些心疼的同她說道:“太太,你可得管管先生了,你看他昨天喝了多少的酒,年輕人身子骨再好,也經不起這麼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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